偶爾有幾棵生命力旺盛的野草從怪石嶙峋中艱難的長出來,開出細碎的小花,搖曳生姿。

玉忘蘇看著不遠處的人,一共隻有三個人,其中還有一個是博聞。博聞被反剪了雙手捆綁著,嘴也被捂住,徑自不忿的望著鉗製住他的人。

水生往環顧四周,低聲說道:“周圍還藏了不少的人。”

玉忘蘇目光一沉,果然出現的兩個人不過是讓人放鬆戒備的,到底還是在周圍安排了不少人,以備意外之事。

“東西我已經帶來了,你們是否可以放人了?”玉忘蘇舉起了手中細長的匣子。

“你自己把東西送過來。”為首之人有些戒備的看了水生一眼,示意玉忘蘇單獨上前。

“姐,不要過來,他們是壞人。”博聞掙紮半晌,才讓自己的嘴有了點自由。

見博聞已經開口了,那人也不再捂住博聞的嘴。

“博聞別怕,姐來帶你回家。”玉忘蘇含笑望著博聞,又走近兩步,這才站定,“讓博聞過來,我把匣子給你扔過去。”

“先把匣子打開。”為首之人目光灼灼的盯著匣子。

“怎麼,範大公子莫非還怕我耍什麼花招不成?周圍可都是你的人,連這點膽氣都沒有?”玉忘蘇嗤笑一聲,緩慢的打開了匣子。

取出裏麵的雙麵繡展開,絢麗的畫卷一一展現。玉忘蘇很快又將繡圖翻過來。

兩麵的圖案並不相同,卻都栩栩如生。範昭眸光一亮,玉忘蘇把繡圖重新在匣子中放好,衝著範昭扔了過去。

範昭這才擺手讓仆人放了博聞,博聞向玉忘蘇的跑了過去。玉忘蘇急忙解開博聞身上的繩子。

周圍隱藏的人瞬間出現,好幾個人都向著水生圍了過去。玉忘蘇看著旁邊忽然出現的人,眸光掃了範昭一眼。

“範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繡圖固然重要,可繡出這般繡圖的你,當然要更重要。”範昭笑盈盈的看著玉忘蘇。

“我妹妹人呢?”

“隻要你跟我走,自然令妹會毫發無傷的回到家。”

“我還真沒想到,我竟然值得範家花費這樣的心思。”玉忘蘇冷笑著。

“憑你的本事,自然值得人花費心思的,何況你的技藝還不僅僅是這雙麵繡。”範昭細細打量著玉忘蘇。

玉忘蘇瞳孔緊縮,滿是不可置信的望著範昭。心裏千回百轉,紛亂的很。範昭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又知道些什麼?

如今她最為招眼的也不過是雙麵繡罷了,範昭到底又知道些什麼?從何知曉?

“博聞,他的目標是我,你快走。”玉忘蘇推了博聞一把。

博聞卻堅定的搖頭,“不,我不走,我要陪著姐姐。”

“胡說什麼呢!你快和你姐夫回家,你們好好的,我才能夠安心。”玉忘蘇推開博聞,向著範昭邁進了一步。

“我若是沒猜錯的話,範公子的身邊,該有個奇怪的人吧?”玉忘蘇注視著好範昭的眼睛。

“什麼意思?”

“告訴範公子我還有其他技藝的人,我倒是很好奇,他是否是我的一個故人。”

“是否是夫人的故人,夫人自己見了自然也就清楚了。”

“是嗎?可有些人,我此生都不想要再見到了。”玉忘蘇步步走近。範昭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險些就要栽倒在地。

範昭按了按太陽穴,卻還是抵擋不住一陣陣的眩暈。玉忘蘇含笑看著湊近他,“範公子此時是否頭暈目眩?”

“你做了什麼?”範昭驚愕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如花容顏,滿是不可置信。明明都是算好的,自己這邊也是完全占了上風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不該是這樣的。

“沒什麼,隻是匣子上塗抹了劇毒罷了。”玉忘蘇看著範昭抱著的匣子,“中了此毒的人開始會頭暈目眩,而之後會漸漸的昏迷,熬了一段日子之後,便會徹底的睡死過去。”

“你怎麼會沒事?”範昭瞪著玉忘蘇。

“既然是要對付你,我自然早有準備。”玉忘蘇猛然抽刀架在範昭的咽喉處。她看了一眼水生那邊,水生已經把圍上去的幾個人都打翻在地,而博聞也已經到了水生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