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曉福伯已在兩日前走水路離開了,可他中毒的事,他是不敢掉以輕心的,故而沒有親自追上去。不過沿途他都已經安排了人手。
“要命還是要繡圖,就看範公子自己的了。”玉忘蘇巧笑嫣然。
“你能保證我能撐到回京?”範昭還是略有些擔心。此去京城還要好些日子,他才這幾日啊!便已經如此憔悴,沒半點精神了。
“我殺了範公子又有何好處?”
“你最好不要和我耍什麼花招,我若是沒命了,你也活不成。”範昭又惡狠狠的說了一句,這才在護衛的攙扶下離開了。
送走了範昭,玉忘蘇倒是想著次日就是玉衡和博聞休沐之日。先前說好的要到莊子上去住幾日,便喊了月牙準備起來。
莊子那邊倒也買了不少的家具擺設,已經好好布置過了,可以住人。
次日一早,徐邈和楚歡顏便來這裏回合,眾人一道往莊子上而去。
莊子上栽種的大片蓮藕,如今也開了花,正是好看的時候。荷塘邊的楊柳也正是蒼翠的時候,風景是真的很美好。
把帶來的東西先搬到屋裏去安置好,眾人才四處看看。
“怎麼馨怡這個時候還沒來啊?”逛了一會兒,楚歡顏便奇怪的說道。先前就商議好了今日過來的,她出門的時候便也沒再去張家。
想著既然說好了,馨怡該是會自己過來的,這地方馨怡也是知曉的。
“大抵是有事耽擱了吧!”玉忘蘇笑笑,倒也沒再多說。遲來些也不奇怪,馨怡和她們到底不同。她們家裏都沒有公婆,做事是要自由不少的,出門也不必好誰回稟。
可馨怡不同,出一趟門,也還是要征求婆婆的同意呢!
張昶的母親雖不是很難相處的人,可終歸有這一層。
又等了好一會兒,張家的馬車才到了。丫鬟翠菊扶著陳馨怡下了馬車。
“怎麼才來啊?可都等著你來了。”楚歡顏笑著拉了陳馨怡往裏麵走。
“出門的時候也有點事耽擱了。”陳馨怡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
“來了就好,就是出來玩而已,早晚都行。”玉忘蘇笑了笑。
三人走在前麵,翠菊則招呼著春蘭和她一起搬馬車裏的東西。“怎麼還帶這麼多東西啊?”春蘭笑起來。
“都是夫人準備的一些吃食。”
“我看你家夫人臉色不太好,沒什麼不適吧?”春蘭低聲問道。
翠菊臉色一變,深深歎息著,貼近了春蘭的耳朵說道:“夫人這都是心病呢!還不是那日辦宴席招惹的禍端。”
“怎麼說?”春蘭有些詫異。那日辦宴席本是好事,不過她回想著。似乎中途馨怡姑娘的確有離開過一會兒,回來臉色便不好。
“還不是老爺高中的事。”翠菊歎氣,“以前沒什麼來往的人家都湊上來了,竟然還有人提出要把家中女兒送給老爺做妾。說是家中兄弟多,該是宜男之相,老夫人也就心動了。”
春蘭咋舌,“原來還有這麼一樁事。”要說起來,張大人也是做官的人了,納妾也不是什麼大事。
不說官宦人家,但凡是多幾個閑錢的人家,都會想著多一房妾室呢!隻是也未免太著急了些,小夫妻才成親多久啊!
何況,哪裏就能說到子嗣上了?都還這樣年輕,子嗣可以慢慢來。
莫非張老夫人就這樣著急了?
的確,很多老人要比較操心子嗣之事,就怕後人子嗣不興旺,九泉之下沒臉色去見先祖。
“雖說事情還是要老爺答應了才行。可到底老爺是個孝子,老夫人若是深勸,事情怕是就成了。”翠菊也有些憂慮。老爺的父親去世的早,很小便和母親相依為命,母子的感情特別好。
老爺也一直覺得母親太辛苦了,孝順的很。
要說就是有了妾室,夫人依然還是夫人。可終歸是有所不同了,世上哪個女子又會衷心的希望夫婿納妾呢?
“你也別太擔心了,或許不會這樣糟。當初你們老爺迎親之日說的話,縣城裏可多少人聽著呢!他未必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