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這次的事,跑來跑去的倒也沒什麼。這裏離著楚家也不是很遠,即便是走路,也花費不了多少時候。

何況別人家的孩子上學也都是這樣的。

不過出了這樣的事,範昭又還在縣城,總要多小心些。要是再喪心病狂的做出什麼事來,當真是讓人追悔莫及。

玉忘蘇想了想,也就答應了下來。

楚歡顏和徐邈又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水生送了他們出去。

出了門,徐邈便讓楚歡顏先上車,自然則落在了後麵。“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徐邈望著水生。

水生略微苦笑,“我隻是沒想到,有一日竟然會連範昭這樣的小人物都不好處置。”以前的他,何曾把範家這樣的人家放在眼裏?

本來他覺得留在鬆江府,就在這樣的一個小小的縣城過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

可如今,他開始遲疑。若連自己的家人都無法保護好,那不是僅僅是喜歡平淡生活,而可以說是無能。

曾經他是安國侯,是年少成名的很戰神將軍。範家這樣的人家,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得罪到他的頭上,更不敢動他的家人。

這一次,稍微出點差錯,都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你想回京?”徐邈看著水生,倒是沒什麼驚詫。

過慣了高高在上的日子,來過這種生活的,的確是會有些不習慣的。偶爾在田莊裏走走看看是一回事,徹底的淪落到這樣的地步是另外一回事。

曾經睥睨終生,如今卻要處處受人轄製。即便是曾經完全不放在眼裏的人,都想要爬到自己的頭上去蹦躂了,自然不容易忍受。

“隻是有些感慨。我覺得總看著他們曆經各種危險,到底是很難受。”水生歎息連連。

“可你也要想想,若是你回到京城,他們就真不會有危險嗎?有人要對付你,自然也會盯上你家裏的人。”徐邈感慨著。皇上沒有對對安國侯府的人,是因為安國侯府已經沒什麼人了。

唯一的老安國侯夫人,還是皇太後的族妹。

若是沐訣回京,還不知道要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呢!

“我知道的。”

“那就別多想了。其實無論什麼身份,都是會遇到麻煩的,總有坎是要過去的。不管你也侯爺,還是普通人,總有些麻煩事躲不過。”徐邈拍拍水生的的肩膀,上車離開了。

範昭上門來找玉忘蘇,是在三日後。

看著範昭昏昏沉沉,隨時都會暈倒的樣子,玉忘蘇倒是笑了笑。“沒想到範大公子難得登門做客呢!”

“我們也不必拐彎抹角的,我因何而來,你不會不知道。”範昭瞪著玉忘蘇。不過因著沒什麼精神,那一眼也顯得買綿軟的很。

這幾日他找了好些大夫,都說不清楚他中的是什麼毒,更不知道該如何解毒。

最初他還不信這個邪,可漸漸的,心裏也著急起來了。他可不能就這樣死,即便是玉忘蘇會獅子大開口,隻要能得到解藥,他也都忍了。

“看來範公子是想要解藥?不過如今範公子手裏可沒有任何的籌碼來我這裏換解藥了。”

“你還真以為你投靠了餘家,就得罪得起範家嗎?我若是死在你的手裏,你們全家也對別想活。宮裏的範昭儀可是我的妹妹。”

“我是沒想得罪範家啊!無奈範家屢屢欺人太甚,我也是沒法子了。”玉忘蘇含笑望著範昭。“本來解藥我倒是可以給範公子,不過如今唯一的解藥卻是不在我的手裏。”

“解藥在誰手裏?”範昭急切的問道。看著玉忘蘇的目光滿是狠毒,這個女人壓根就是不想給他解藥。

“在福伯手裏。隻要福伯安全的帶著繡圖到京城,解藥必然會送到範家去。若是路上有什麼危險的話,福伯總是有足夠的時間處理掉解藥的。”

“你……”範昭惡狠狠的咬牙,這個女人竟然是在打這樣的主意。

從鬆江府到京城,路途遙遠,路上動手自然也是不錯的時機。雖然餘家安排了護衛護送繡圖,可也不是沒有一搏之力。

他的確是打定了主意,要在路上動手,甚至跟蹤福伯的人他都已經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