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樣的人家,輸了才好呢!”玉忘蘇揉揉月牙的頭。她對餘家的確沒多少好感,可範家這樣的,她自然就更是厭惡了。

“怎麼還有給你的信。”玉忘蘇詫異的看著水生。信中竟然還有一封信,指明是給水生的。

水生接過信打開,上麵隻有短短的四字:姨母病重。

竟是鳳語蘭的字跡。他眸中一陣緊縮,連這薄薄的一頁紙都幾乎捏不住。

玉忘蘇看著他的樣子,歎息了一聲,“你是不是都想起來了?”

她似乎一直也不曾好好的問過他這個話,他們的日子便這樣一天天的過著,她都漸漸忘了去想他的身份,便想著能這樣天長地久。

一直倒是她疏忽了。

水生握住她的手,“是,我是已經想起來了,隻是一直也沒找到合適的時機同你說。

“什麼時候的事?”玉忘蘇愣愣的看他。

“年前的事了。”

玉忘蘇閉了閉眼,苦笑起來,他竟然是瞞了她這麼長的時間。不過想來也是她對此並不是很在意,知曉他先前未曾成親過,她也就對他過去的事不是那麼看重了。

他的過去她未曾參與,可他們還有現在和未來,那才是更為重要的。

“並非有意要瞞著你,隻是不想你跟著操心。”

“這些都不說了,如今你打算怎麼辦?”鳳語蘭雖是皇上的妹妹,可也是秋白玉的妹妹,以前和沐訣也是親近的。想必此事不會說謊。

若是他的母親真的病重,他做兒子的,如何能不回去看看。

若是這樣都不回京,也太過不孝了。何況若是老侯爺夫人沒能好起來,便將是他此生最大的遺憾。雖然前路凶險,怕也是不得不走這一趟的。

“我想即刻回京看看。”

“我陪你一起。”

水生卻搖頭,“此去京城,還不知有怎樣的事在等著我,我如何能讓你陪我犯險。你在此處等我回來,好嗎?”

“你知道的,我一向最不愛等人。我們是夫妻,不管富貴災難,都該在一起的。何況那是你的母親,難道就不是我的母親嗎?她也是歡歡的祖母,於情於理,我都該陪著你走這一趟。

“再說了,也未必就會有多危險。鳳語蘭既然送了信來,自然餘杭和秋白玉他們也該是有所準備的。”玉忘蘇堅定的看著他。

她不喜歡等待,那種不知道關心的人在遠方是什麼情形的等待。越是得不到信息,見不到人,才更是擔憂。

那種千帆過盡,也沒等到人的感受,她並不想要嚐試。

以其滿心的擔憂,夜不能寐,還不如刀山火海的陪著他去,無論怎樣的危險,人總是在身邊的。

“你……”水生哽住,不知能說出什麼話來勸她。她和尋常所見的很多女子都不同,她總是有自己的主意,而她一旦拿定了主意,便也是把事情都想清楚了的,要想讓她改變主意,幾乎是不可能的。

她骨子裏總有自己的堅持,大抵也是如此,她才像是星辰一樣,熠熠生輝。

“可你若是去了,歡歡怎麼辦?他還那麼小。”

“那就把歡歡也帶上,我們坐船去,要平穩一些。徐邈都說歡歡長的壯實,身子很好。”

“他到底還不足歲呢!”

“若是母親見到他,想必也更放心你。”玉忘蘇歎息了一聲。她雖希望他的母親能好起來,可有些事是料不定的。

若是他的母親不能好起來了,臨死若能見上孫子一麵,想必心中也能有所安慰。

畢竟作為長輩,最希望的不就是兒女有個和睦的家,有後嗣。

“你就真不怕危險?”

“怕啊?為什麼會不怕?若能好好的活著,誰都懼怕危險死亡。可總有些時候,明知會有危險,可依然想去做啊!我想一直陪著你,無論什麼樣的情形之下。

“我不想活在你的保護下,柔弱的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玉忘蘇笑了笑。

水生無奈的看著她,也不知能說什麼,隻是把她擁進懷裏。

決定下來之後,玉忘蘇也就忙著收拾東西,水生則出去找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