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先走了。”老太太笑著說道。
褚家的大管家也看到了老太太,連忙讓人擋開了行人,硬是在擁擠的地方那個開拓出五六尺寬的一條路來。
又取綢緞一拉,遮擋去外麵的視線。
大管家這才急匆匆的跑過來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總算是入京了,大老爺大夫人都等待多時了。”
老太太卻是微微蹙眉,“我一個糟老婆子,哪裏還用你這樣大的陣仗?我也不是那些花兒朵兒一樣的姑娘,還怕人看啊!”
大管家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這……府裏夫人小姐們出門,都是這般行事。”
“我就說是太過了,讓人看著不好。你們本也不必來接,這邊自有人送我。”
“老太太快請上車吧!”大管家示意夜鶯扶著老太太上車。
“老太太,老爺也是一番心思,老太太快上車吧!雖說侄老爺也是極孝順老太太的,可老太太既回京了,也該讓老爺公子們盡盡孝道不是?”
老太太這才辭別了朱家的人上車。
玉忘蘇看的有些咋舌,到底是京城富貴人家的排場,同小地方不同。
水生先找了客棧住進去,讓玉忘蘇和歡歡先安頓下來。
“你何時去找餘家的人?”住下了之後,玉忘蘇才問道。
“此處便有餘家的鋪子,若我沒記錯,那管事的是餘家大老爺的人。我身上有餘杭給的印信,可讓他幫著傳個話。”
“這就好。”玉忘蘇這才稍微安心了些。若是不用到餘家去就能找到餘杭,自然是最好的。
“你先歇息,我出去一趟。”
看著水生出門了,玉忘蘇便逗著歡歡。已近京城,前路卻更加渺茫。
最初的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竟然會是這樣來到京城的。分開月餘,也不知博聞和月牙怎麼樣了。
水生沒離開多會兒就折了回來,“管事說最早也要明日才能聯係上餘杭。”水生皺眉。既然來到了這裏,他自然想要盡快見到母親。
可他也知曉,此時的安國侯府不安全。
其實府裏很從來不缺皇家的眼線,他和父親征戰沙場多年,早被皇族忌憚。功高震主,不是過錯,卻是最大的罪。
“你有沒有打聽一下安國侯府的事?”玉忘蘇給他倒了茶。
此處來往的,京城人士很多。想打聽一下安國侯府的事,該是不難的。即便不知曉老夫人病的如何,可若有重大變故,該還是能聽說些的。
“問了管事幾句,安國侯府並無噩耗傳出。倒是母親病了的消息,在京城並非隱秘之事。皇太後曾下懿旨,召集名醫為母親診脈,故而此事早已傳開。
“似乎日前去了一位名醫,便再無郎中上門。不知病情是否有所好轉。”
“雖不算好消息,卻也不算是壞消息。”玉忘蘇握了握他的手。既然皇太後這樣上心,重賞之下必然能吸引許多名醫,或許病情當真控製住了。
“歡歡還好吧?京城已然很寒冷,他不知是否習慣?”
“給他穿的厚實呢!即便寒冷些,不出屋子還是無礙的。”玉忘蘇摸了摸歡歡的手,很暖和,她也安心很多。
此地寒冷,客棧中的屋裏倒也是弄的暖和的,隻要不出去,很感覺不到那種冰寒。
沿途無聊,她倒也是做了幾身冬衣和大氅,也不至於到了這裏沒厚實的衣裳穿。尋常在南方穿的冬衣,帶到北方來穿,就顯得輕薄多了。
“眼看著天色不好,怕是要下雪了。”水生歎息了一聲。
次日,水生一大早就出門去了。
玉忘蘇推開窗的時候,外麵還真是下了雪。天地間都白茫茫一片,銀裝素裹,冰雪天地。
雪下的很大,不過來往的行人卻依然很多,一派喧囂景象。
有寒氣撲麵而來,她連忙關上了窗戶。
見到了中午水生也還沒回來,她便先吃了午飯。沒事可做,便也隻是逗著歡歡玩耍。
這小子手腳利索,爬的越發快,照顧起來也越發花費精力了。
水生到了下午才回了客棧,同來的還有餘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