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未真正的置身於上流社會,雖然曾經也結交過不少上流社會的人。可也隻是接觸罷了,她也隻是為那些人設計服裝首飾,並未有什麼大的利益糾葛。

自然那些人也不必和她擺什麼爾虞我詐,也沒什麼好算計她的。

難怪很多人會反對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了。因為這樣的兩個人有著完全不同的生長環境,有著不同的人脈圈子,所接觸的那些人都是截然不同的。

從一個世界,走入另一個從未熟悉過的世界,舉步維艱,唯恐處處被人笑話和算計。

“想什麼這樣入神?”水生把她擁進懷裏。

“在想以後的日子。我陪你回了侯府,怕不知要如何與京城的權貴們來往。”玉忘蘇歎息著。還真的是生出不自信來。

這樣的感覺,還是第一次有。

“別怕,什麼都要慢慢來,你若有不懂的,母親會教你的。再說了,你若是不想結交,也不必勉強。”

“什麼叫不必勉強啊?你還真不怕人家議論你,娶了個沒見過世麵,什麼都不懂的夫人啊?”玉忘蘇笑起來。

“什麼都不如你高興來的重要。”水生親吻著她額頭。歡歡竟然有樣學樣,也在玉忘蘇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玉忘蘇和水生對視了一眼,都笑了起來,歡歡也跟著笑。

傍晚的時候,餘杭就來了清渠園。

見到玉忘蘇的時候便連連道歉,“今日是我娘唐突了,你別和她計較。”

“先坐吧!”玉忘蘇歎息一聲,“我倒是並非計較那個事,我隻是奇怪,你們在打什麼主意?你那位二嬸見到我的時候,似乎很驚懼。”

她甚至覺得,是否她和二夫人的相見,都是餘杭他們算計好的。

“我懷疑當初想要殺你的人就是二嬸。”餘杭擺弄著手裏的茶盞。

“怎麼會?”玉忘蘇震驚的望著餘杭。可這怎麼可能?雖說於楠是和餘家有關係,可也不過是餘家莊子上一個丫頭,在餘家二夫人的眼裏,實在是個小人物。

餘家家主夫人,何苦追殺一個丫鬟?怕是連交集都難有,何來仇怨?

“你也說了,她見到你很驚懼,若非做了虧心事,也不會如此。今日跟蹤你的人,也是她派出來的。”餘杭望著玉忘蘇的眼睛。

這一朝打草驚蛇,看來還真有了效用。二嬸還真的是做賊心虛,看來當年的事,怕是真有蹊蹺。

隻是,若他的猜想是真的。二嬸何必和一個小孩子計較?

若說不喜歡餘家有嫡長女的存在,可即便換了個孩子,嫡長女依然存在。二嬸和一個才幾歲大的孩子,到底能有什麼仇怨?

說到底,一個女兒而已,又威脅不到二嬸的地位。養到說親的年紀,給一筆嫁妝也就打發了。

餘家家大業大,也不會養活不了一個孩子。

這始終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若說是吳氏一人所為,那還能理解,是吳氏想讓自己的女兒成為餘家小姐,過上好日子。

餘家的嫡長女,和一個奶娘的孩子,自然是雲泥之別。

可二嬸能有什麼好處?費盡心機做這樣的事,沒好處不說,若有一日事情敗露,還要吃虧。

“我忘記了以前的事,我和二夫人是否有仇怨,我也不得而知。你既然懷疑是她要殺我,那麼緣由呢?”

“其實餘家二房多年前有過一樁舊事。二叔和以前的二嬸養到五歲的嫡長女,並非是如今的清寧郡主。那個時候,嫡長女另有其人,而清寧縣主還隻是大小姐奶娘吳氏的女兒。

“先前的二嬸去世之後,如今的二夫人進門。沒過多久,便審出了一樁大事,說奶娘吳氏貪圖餘家富貴,拿自己的女兒換走了餘家嫡長女。

“而驗身之後,發現清寧縣主身上有塊胎記,和二嬸身上的是一樣的。事情很快有了結果,餘家找回了嫡長女,而那個假的大小姐不知所蹤。”

玉忘蘇聽的一頭霧水,“不是,這什麼狸貓換太子的故事,是你們餘家的事,同我有什麼幹係?”

“奇怪的是,做下這樣惡事的吳氏並沒有受到懲罰,隻是攆出了餘家。而吳氏所謂的女兒卻消失無蹤,吳氏並沒有養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