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翀喜歡的自然不會是個孩子,情竇初開的年紀,怎麼那位關氏姑娘也該和姚翀年歲不相上下。
可關氏嫁進餘家則是姚翀去世六年後的事了。那個時候,那位關氏姑娘若才出嫁,在這個時代可真是不折不扣的老姑娘了。
餘家二老爺即便要續弦,按理說也不會找一個這樣大年歲的。
“福伯,你可知曉二夫人進門是多大年歲?”玉忘蘇望著福伯。
“這……二夫人似乎就比二老爺小上一歲。這門親事是當年老爺的姑母幫著說成的。老姑太太的夫家和關家是親戚,說是二夫人為長輩守孝,故而年歲托大了,姑娘是好姑娘。
“老夫人本是不樂意的,哪有說親找這樣大年歲的姑娘。無奈二老爺自己樂意,說是年輕的時候見過,有那麼幾分情誼在。親事便也這樣成了。”
玉忘蘇心下感慨,到底二夫人保養的好,看上去倒不像是和二老爺差不多年歲的。
若二夫人真是這個年歲的,那年歲倒是能和姚翀的戀人對上。
“聽聞當年查辦潞王餘黨,倒是有關家摻和在裏麵。”福伯忽然說道。
玉忘蘇微有些頭疼,事情似乎越發複雜了。總不至於關氏因愛生恨,害死姚氏滿門吧?要是這樣的話,也太可怕了。
不過現下也隻是猜測,至於事實如何,還真不清楚的。
“對了,我這裏有塊玉佩,姑娘能不能幫我交給那位叫姚墒的郎中?”周嬤嬤突然摸出一塊玉佩遞給玉忘蘇。玉忘蘇看著那玉佩,上好的羊脂玉,不過說是一塊玉佩,卻隻有半塊。
可以看出斷口,這玉佩應該是還有另外半塊。
“隻是送玉佩,自然不難。嬤嬤可有什麼話要帶給他?”
“不必了,他若是見了玉佩,自然都清楚的。”
玉忘蘇也就不再問。
福伯坐了一會兒便告辭離開,周嬤嬤則留在了清渠園。劉叔和劉嬸回來的時候,玉忘蘇便和他們說起周嬤嬤要在這裏住幾日的事。
“既然是夫人的客人,住著便好,清渠園也不缺空屋子。”劉嬸笑了笑,倒是沒什麼意見。
玉忘蘇把歡歡給哄睡了,便去廚房給劉嬸幫忙。
“歡歡爹午飯又不回來吃了?”劉嬸一邊摘菜一邊問著。
“大抵是不回來吃了,我們也不用管他,他自然有地方吃呢!”玉忘蘇笑笑。
劉嬸也不再說這個。吃了午飯也還沒見水生回來,玉忘蘇心裏略有些擔心。
也不知進宮後如何了,她總覺得宮裏就是個危險的地方。在她看來,皇帝鳳天冥也和洪水猛獸差不多了。
沒什麼事可做,玉忘蘇便繼續做著要送給老侯夫人的大氅。周嬤嬤便在一邊陪著她說說話,順便看著些別讓歡歡摔倒。
“姑娘這針線還真是好,倒是一如當年的清韻小姐。”周嬤嬤感慨著。
玉忘蘇笑笑,她也聽餘杭說了,其實餘家的雙麵繡便是姚清韻帶到餘家去的。也難怪當初餘杭會那麼懷疑她是姚清韻的女兒。
一來是相貌相似,二來則是這針線手藝吧!
“她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清韻小姐啊?是個極溫婉和善的女子,當年去提起的人家可多了。最後啊!還是清韻小姐自己選了餘家二老爺。隻而可惜清韻小姐到底是沒福氣的,沒個好壽數。”
周嬤嬤便給玉忘蘇說起姚清韻的一些事。聽著便覺得是個循規蹈矩的大家閨秀,想必就算不是令人驚豔的女子,也是那種很受長輩們喜歡的姑娘。
“若是清韻小姐在世,也不至於讓姑娘你吃了那麼多苦。”周嬤嬤歎息著,“這個吳氏也真是忘恩負義。”
“她固然有錯,大概也是想要救我一命吧!”玉忘蘇歎息了一聲。雖說吳氏的確是帶給了於楠很多災難,可若當年不是換身份之事,關氏怕是不會允許於楠存活的。
而恰巧那個時候二老爺和老夫人都不在府裏,若是關氏讓於楠暴病而死,於楠一個小孩子哪裏能逃過。
“也就是你心善,她那個壞的一個人,你也還為她開脫。”
“大概是看明白了,人都有很多麵。沒誰是絕對的好,也沒誰是絕對的壞。她縱然做錯過事,卻也有一顆慈母之心。誰又能保證,一輩子都不做錯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