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真的是要麵臨很多的抉擇,可怎麼選,真的要看在自己的心裏,到底什麼最重要。

善惡,很多時候都隻在一念之間。

若是傷害別人能給自己在乎的人帶來利益,總有人會去做的。

水生是傍晚才回來的,同來的還有君無名和一個高大的青年。聽水生介紹,玉忘蘇才知道這人就是他曾經的副將劉逸塵。

“見過夫人。”劉逸塵衝著玉忘蘇抱拳。

“劉大哥多禮了,快屋裏坐吧!還未曾感謝你先前對阿訣的救命之恩。”玉忘蘇對著劉逸塵鄭重的行了一禮。當日若非這人,哪裏還有今日的水生。

“夫人這也太客氣了,我其實也沒幫上什麼忙。”劉逸塵不好意思的摸摸頭。“本還想著出船家會把侯爺送去醫館,哪裏能想到是給扔水裏了,還白拿走了我的銀子和解藥。”

“往事不提,那大概就是我和忘蘇的緣分吧!”水生拍拍劉逸塵的肩膀,帶著劉逸塵往屋裏走。

玉忘蘇笑了笑,的確這便是他們的緣分吧!若是當日船家沒仍下水生,她又哪裏能把人撿回去,便也沒有了後來的這些事。

而在長西村,還有徐邈護著水生。若是水生真被送去了醫館,或許當時就被官差給找到了。

坐下之後,君無名便說起了今日入宮之事。已經死去多時的安國侯沐訣回到京城,自然是要走個驗明正身的過場。所以軍中這邊是劉逸塵去的,而侯府那邊,老夫人也被請入了宮中。

驗證了一番之後,身份自然也就確定了。

“皇上說了,明日就會下詔,將此事昭告天下。等你們都回了府,還要請你們到宮中飲宴。”君無名笑著說道。

“這樣就完了?”

“不然呢?嫂子你還想怎樣?不過皇上說表哥受過重傷,暫時不好回到軍中去了。至於入朝之事,也拖後。”君無名說著便皺了眉。

這明擺著是要收回表哥手中所有的權力。

“這也沒什麼不好的啊!就當賦閑在家,也好好享受一下生活。”玉忘蘇笑了笑。這她倒是並不在乎,做官不做官的有什麼打緊。

家裏也不缺他的俸祿過日子。不行的話,她還可以在京城開家錦繡閣啊!

人平安可比什麼都好。

“侯爺暫且不回軍中也好,軍中這些年皇上安排了很多人,妄圖架空侯爺。侯爺也一直對此事睜隻眼閉隻眼的。”劉逸塵無奈的說著。

若那還是侯爺曾經的沐家軍,當日侯爺何至於被人刺殺。

軍中外人安插進來的奸細太多了,今時不同往日,侯爺能不回去,暫且就別回去的好。

侯爺即便要重掌兵權,也不急在這一時。

“放心吧!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如今還想再要我的命,可就不那麼容易了。”水生眼中晦澀難明。他雖然和鳳天冥漸行漸遠,可他從未想過,有一日,鳳天冥竟然會要他的命。

忌憚、防備、監視,這種種他都忍了。

可他也並非愚忠之輩,更不是甘心任人宰割的那類人。

他錯過一次,便再不會愚蠢第二次。若是鳳天冥還要出手,他便也不介意和鳳天冥一爭高低。

終歸,是鳳天冥先背棄了他們之間的一切。

那個他以為,會是一輩子好兄弟的人,竟然把屠刀對準了他。他甚至無數次在自欺欺人,是否其中有什麼誤會。

可心裏何嚐不知,其中根本就沒有什麼誤會。

曆來名將很少死於疆場,反倒是多死於帝王之手。高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敵國破,謀臣亡。

他不是不懂得這些道理,隻是他以為,憑借著他們舊日情誼,不至如此。

“侯爺心中有數,末將也能心安。若他日侯爺有所差遣,末將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劉逸塵說著便單膝跪地。

水生連忙把人扶了起來,“我們之間不必如此。”

玉忘蘇讓他們先坐,自己則去張羅晚飯。吃過了晚飯,劉逸塵便起身告辭,君無名也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