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她便見過何彥的,她見的時候何彥還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少年,長的十分精致,真是看著比女孩子還好看。
何彥中了秀才之後,父親便和何家議定了親事。沒曾想那邊何家剛去家裏提親,這邊她的好妹妹便爬上了她夫婿的床。
此事一出,父親也無顏見何家父子,很快鬱鬱而終。
之後兩家人再無聯係了。且不說何家是否記恨,就是自家就實在沒臉見人家。
說好的親事,無端悔親可是最沒道義的事了。
聽老夫人說起何家和段家的交情,段姨娘臉色更是難看,袖子下的手還緊緊捏成了拳頭。
君芙有些疑惑的望著段姨娘,不懂娘怎麼忽然就變了臉色。
“真有交情,如今何家的孩子到了京城來,倒是也該請了人家到家裏來坐坐。我啊!也看看這何家玉郎到底是何模樣。”老夫人笑著說道。
段氏略有些疑惑的望了老夫人一眼。
“出眾的孩子啊!多見見也是好的。”看出段氏的疑惑,老夫人笑了笑。
段氏心領神會,親戚家沒定親的女孩子還多著呢,而趁著春闈,倒也能看一看年輕的舉子。許多舉子都不年輕了,自然都是有家世的人。
真正尚未成親的少之又少,可年紀偏小的便更是可能還沒定親。
若真是好孩子,不是也能為親戚家的姑娘說門親事。她和二妹的想法不同,二妹是一心盯著世家大族的好處。
其實隻要人好,肯上進,是不是世家大族出來的,哪又如何?
若是嫿兒沒定下親事,她也打算看看春闈的才俊呢!也不拘家世有多出眾,主要還要是肯對人好的。
不過嫿兒的親事定了,她也就不操這個心了。至於芙兒,自有父親姨娘的去操心,她是不管的。別她好心管了,還到處落不到好,何苦呢!
段氏又看了看坐在老夫人不遠處的顏怡,這姑娘倒是相貌絕色,家世也好。想來老夫人是操心完了自家的事,也想為這個外甥女籌謀籌謀了。
“既然妹妹想見一見,那就等春闈完了,我便邀請了這何家的孩子到家裏來。要不讓阿沛去邀請也很好,他們都是讀書人,也有話說。”
又說了會兒話,也就各自散了。好多日沒見博聞和玉衡了,月牙便小嘻嘻嘻的跟著他們到蓼風軒去了。
沐訣則扶著玉忘蘇回春暉堂。
……
段姨娘一回到東院,麵色更是沉下來,滿臉的怒氣,狠狠的撕扯著手裏的帕子。
“這一唱一和的,就是要讓我沒臉啊!”段姨娘而咬牙切齒。丫鬟端了熱茶上來,她直接一把推開,滾燙的茶水全部潑在丫鬟的身上,丫鬟慘叫了一聲。
“沒用的東西,端個茶都笨手笨腳的,你怎麼不燙死算了?”段姨娘狠狠的又給了丫鬟兩巴掌。
丫鬟是被燙的疼的很,又被打了巴掌,委屈的淚珠都在眼裏打轉,硬是不敢哭出來。
“還不快滾出去,看到你這個樣子就心煩的很。”
聽了段姨娘這個話,丫鬟如得了大赦,一溜煙的跑了。君芙無奈的看著段姨娘,“娘,這到底是怎麼了?讓你這樣生氣啊?”
君芙細細的想著榮安堂發生的事,也沒誰是針對娘的,娘何至於如此生氣?
“我那位好姐姐,如今是要看我的笑話啊!”段姨娘咬牙切齒。要是何彥一輩子都沒發達,那她也不會再去注意這個人,從此便也不會再想起曾經差點就有了這樣一樁親事。
可偏偏何彥還就是發達了,短短十幾年的時間,已經是爬到了這樣的高位。
何彥越是過的好,她心裏越是堵的慌。沒了她,何彥憑什麼過的這樣好?為什麼聽到的話不是何家沒攀上段家的親事,越發沒落呢?
“母親也沒說什麼啊!”君芙皺著眉。其實她覺得也就是娘總為一點小事跳腳,母親是很不會隨意為難娘的。
做嫡妻的,何必總有事沒事的為難妾室呢!讓人看了覺得不大度,徒增笑柄。
“她還沒說什麼?”段姨娘狠狠剜了君芙一眼,“何彥當年和我定過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