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芙咬著唇,緩緩落下淚來。

竇振修看著她的衣裳都落了地,這才抱著她放在了一邊的長椅上。手一寸寸撫摸著她的肌膚,君芙始終閉著眼,隻是對已肌膚上的觸碰,還是忍不住陣陣戰栗。

“君姑娘這身子可真美啊!”竇振修嘖嘖稱讚。

君芙握緊了拳頭,尖利的指甲刺入掌心,鑽心的疼。

“何必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這是你自己樂意的,若是不樂意可以走,沒人會攔著你。”竇振修冷哼一聲。

君芙猛然睜開雙眼,“我既然已經留下來了,你何必對我百般羞辱?”

“羞辱?人這一生啊!想要不被羞辱,還真不容易啊!君姑娘何不捫心自問,是否也曾羞辱過旁人?”

君芙閉嘴,竇振修卻沒再碰她,而是到了一邊的桌案後。桌案上已經鋪好了紙張,竇振修提筆勾勒著君芙此時的樣子。

君芙滿心震顫,她不曾想到竇振修讓她脫了衣衫,竟是為了畫畫。這人是有多無恥啊!

這樣的煎熬甚至遠勝竇振修真要了她的身子。她本以為咬咬牙便能忍過去的事。

“竇振修,你……你無恥。”君芙氣怒難平,胸口起起伏伏的,便引得竇振修的目光落在那起伏之處上。

“怎麼?君姑娘這就等不及要以身相待了?這可真是比青樓女子還不懂矜持。”竇振修說著話,手上卻不停。

君芙咬緊了牙關,閉上眼一副死人樣。她已然騎虎難下,除了讓竇振修為所欲為,再無別的法子了。

良久,竇振修才擱了筆,細細的望著自己畫的畫。看著已經和君芙很相似了,這才把畫收了起來,隨手撿起君芙仍在地上的衣裳,扔到了君芙的身上。

君芙這才睜開眼,手忙腳亂的把衣裳穿起來。

竇振修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君嵐,“裏麵有能幫助你的東西,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你自己好好珍惜機會吧!”

君芙將信將疑的望著那荷包,到底還是接了過來,塞進了袖中。

“告辭。”君芙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出了晟雅布莊,看著明媚的陽光,君芙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貼身丫鬟連忙迎了上來,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小姐總算是出來了,一直沒見小姐出來,奴婢都快要急死了。”

本來她是要一直陪著小姐的,可小姐卻堅持要單獨進去,不讓她跟隨不說,也不讓她進去。

也沒見小姐買什麼布料,怎麼就進去了這麼久?

“有什麼好著急的,我這不是出來了嗎?”君芙口氣很不好的說完便上了馬車,留下丫鬟一臉窘態,摸不著頭腦。

看著君芙上了馬車,丫鬟也連忙跟了上去,見君芙臉色陰沉的很,像是即將下雨的天,丫鬟便什麼都不敢再問。

“回府。”君芙吩咐了一聲,車把式便趕著馬車回府。

回到了侯府,君芙便先回了東院。卻見段姨娘的丫鬟正等著她,“小姐回來了啊!”

“可是娘有何事要找我?”

“是顏夫人來了,姨娘已經到榮安堂去了,讓奴婢等著小姐回來,讓小姐也快些到榮安堂去。雖說這些年府上和顏家來往不多,到底也是至親,小姐不好太失禮。”

君芙本是要吩咐人送水來給她沐浴,可如今便也隻能是換身衣裳往榮安堂額而去。

榮安堂內,老夫人正和顏夫人說著話。

段氏、段姨娘、君嫿、君嫿、顏怡和於望都在,倒是其樂融融的模樣。

“還想著你們一家來了京城,我們也能見見呢!倒是這麼些日子都不來府裏。”老夫人握著顏夫人的手。

“這府裏的事不少,總是要操心的。”顏夫人笑了笑,“倒是總想來找姐姐說說話,無奈總是沒個空閑。”

“你啊!就是操不完的心,睿兒都成親了,有些事啊!讓他們小輩去操心吧!”老夫人無奈的說著。都說到了一個年歲,也該享享兒女的福了。

總是操心,那真有一輩子操不完的心。其實孩子們固然經曆的事還少,有時候處事還不夠老辣,長輩倒是可以指點一二,卻到底還是要放權給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