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自己操心個沒完,好日子也沒能過上,反倒是還招孩子們埋怨的好。

“睿兒媳婦到底年紀輕,我也不敢真的什麼都撒手不管,慢慢來吧!”

吃過了晚飯後,眾人也就一一散了,老夫人則留了顏夫人一起睡。

姐妹二人躺在床上便說說話,“這都多少年沒和姐睡在一處了。”顏夫人頗為感慨。

“可不是嘛,以前沒出嫁的時候還總說,即便是嫁人了,也還是要多見麵的。可真成了親,有了自己的一個小家,便發覺即便想要合家團聚都成了奢侈的事。”

成親後相夫教子,幾乎所有的心血都落在了夫婿和孩子的身上。

姐妹二人都很是感慨了一番,老夫人這才問起顏夫人對顏怡的親事如何考慮的。

“這孩子啊!一向是不愛說話的性子,我這可愁死了。”顏夫人苦笑起來。

要說怡兒是真到了該說親的年歲了,隻是怡兒那樣的性子,她實在是不放心的很。

怡兒總是不愛說話,見人也很少理會,隻是衝著人靦腆的一笑。這樣的性子,實在不是能做當家主母的樣子。

便也就一直拖著,親事也沒定下來。她和老爺可都發愁的很呢!甚至老爺還說要就找戶門第稍低的人家,等怡兒過門了,看在顏家地位高的份上,也不敢欺負怡兒。

最好呢還是找次子,上麵自有大嫂子當家,怡兒也不用主持中饋。

話是這樣說,可真這樣一合計,她心裏還是不放心,總覺得這樣的話,真是委曲了孩子。

“性子也不是不能改的,我看怡兒如今也好很多了。”老夫人笑起來。以前很少見到這個外甥女,隻聽妹妹信裏說起,便真以為是性子怯懦,害怕生人。

真見了怡兒後,她也明白了,這孩子啊!就是怕被人瞧不起罷了。

其實這孩子並非真的怯懦,心裏也是有成算的人。又聰穎好學的,倒是個最知書達理的好孩子。

“的確,還在姐姐會調教人,怡兒在這裏住了些日子,真是大變樣了。”說到此處,顏夫人倒是滿臉欣慰。

看來以前還是想錯了,總想著怡兒不願意見人,那就總呆在家裏不見人的好,也省得怡兒覺得難受。

可孩子啊!到底還是要多和一個年紀的人相處,這才好呢!

如今嫿兒和嵐兒她們都在侯府,怡兒平日裏也有說話的人,自然也就不同了。

“說起來,還是忘蘇有法子呢!還是她最先知曉怡兒的心結。”老夫人笑了笑。

“那我明日可要好好感謝忘蘇一番,還是姐姐挑了個好兒媳婦。如今想來啊!家世固然重要,可也不能總盯著家世上看。”先前聽聞阿訣的媳婦是個鄉下女子,她心裏還有些擔憂的。

畢竟鄉下地方和勳貴之家日子是完全不同的,怕阿訣這媳婦進了侯府隻會招人笑話。

真等見了麵,才覺得哪裏是鄉下女子的樣子,若當真鄉下女子都能是這般模樣,那不知多少人家要爭相去找鄉下女子做兒媳婦呢!

“這話真是說對了,家世是家世一回事,可也不能真就盯緊了家世,還是要人好才是真的。”老夫人笑著點頭,“我讓你過來啊!其實是想和你說說怡兒的親事。”

顏夫人臉上的笑意褪去,滿是鄭重的樣子。

“姐姐可是看準了誰家的孩子?”

“我看著啊!何彥何大人的公子便很不錯,就是被稱為玉郎的那個孩子。才華橫溢,相貌上也和怡兒最是般配的。沛兒與他相交,倒也說是個不錯的。”

“何家的那個孩子啊?我也有所聽聞的。才華自然沒得說的。”顏夫人細細想著。

“我也就是一說,不是非何家不可。在還是這孩子尚在京城,你們若是有意可以見一見,也看看人品如何。”

“倒是可以見一見,我家老爺正是這次春闈的副考官,讓沛兒帶著這孩子去府裏坐坐也是該的。”顏夫人說道。

當今天下最重禮節,春闈的舉子要尊稱主考官和副考官為先生的。一旦有這樣的關係,即便是多年之後,舉子官位高於先生,也依然是不可擺架子,依然要行師生之禮。

而舉子去拜見先生,也是很尋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