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臉色鐵青,咬了咬牙,“她真是太放肆了,若真出了什麼事,讓我和老爺如何自處?”

若真是自家的一盞茶害了忘蘇腹中的孩子,兩家人還不要從親人變成仇人的?

難怪顏夫人要特地提醒她。看來她這些年真是對段姨娘和君芙太縱容了,讓一個妾室和庶女無法無天,險些釀成大禍。

“夫人可別氣壞了身子,為這種人不值得。”金嬤嬤勸著。

“金姐姐,你說這算什麼事啊?我上輩子欠了她的嗎?”段氏咬牙切齒。無名和阿訣自來要好,今後嫿兒在京城,還要安國侯府多多照應,真是毀了這門親戚,她也好,老爺也罷,都是要生遺憾的。

人這一輩子,真正的至親能有幾個啊?

想起爹在臨終前依然對這個庶妹做的事耿耿於懷,甚至說早知道會是這樣的逆女,才生出來的時候就該掐死。

她也真恨不得從沒有這樣一個妹妹。

旁人家的姐妹都是親親近近,相互扶持的,這樣勾引姐夫,隻會給家裏找麻煩的妹妹,她是真受夠了。

“夫人為這樣的人生氣做什麼?將此事告知老爺,老爺自然會處置的。”金嬤嬤含笑說著。

老爺寵著段姨娘,以前段姨娘做的一些事,老爺都是縱容了的,很少責罰。甚至老爺還曾說過,讓段家的小姐給他做妾,本是委屈的事,他便不能再讓段姨娘受委屈了。

這樣的話可真是把夫人氣的夠嗆。

段姨娘要自甘墮落,勾引姐夫做妾,夫人不曾怪責便罷了,還說什麼委屈,真真是笑話。

也可見老爺對這個姨娘的偏寵了。

可以前的小事老爺固然可以縱容,如今這樣的事,老爺卻未必會縱容的。

“你說老爺真會處置她嗎?金姐姐你可別忘了,乾明寺的那件事,老爺都沒有追究。”段氏咬牙。

“老爺不曾追究,是芙兒小姐到底說了門好親事,老爺不好這個時候處置芙兒小姐。段姨娘一口咬定,當日的事是芙兒小姐自己的主意,她是後來才知曉的,自然老爺便不好再說什麼。

“可這次的事,可是段姨娘的主意,還親自去送的茶,便是再也推脫不了。”

“那就等送走了客人,把那茶給老爺送去,我倒要看看老爺能說些什麼。”

傍晚的時候,把客人都送走了,一家人才坐在了一處,就是白日裏一直沒出現的君芙也出現了,盛裝打扮,倒是多了一番貴氣。

淑慎大長公主不喜歡兒媳婦總是拋頭露麵的,幾個兒媳婦尋常都是不太出門的,即便是駙馬府上宴客,也很少出來招呼人。

故而君芙便還沒出嫁便學起這規矩來。

在駙馬府裏,駙馬是個寡言少語的,倒是不難相處。而淑慎大長公主的幾個兒媳婦都是很好拿捏的性子,君芙也不用擔心會受到她們的刁難。

最是要小心應對的人便是淑慎大長公主,這位大長公主的規矩多著呢!若是不守規矩,要吃的苦頭多著呢!

對於淑慎大長公主的所作所為,段氏是很難理解的,畢竟皇家都沒這麼些規矩。

好在要嫁過去的是君芙,不是她的嫿兒。一般人可真無法應對那位大長公主的。

一家人到齊了之後,段氏便把茶的事說了,並且把那那壺茶放在了君宏的麵前。“這還是我請了大夫才看出來的,若是老爺不信,可以再找個大夫來看看。”

君宏瞥了段姨娘一眼,段姨娘滿臉的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樣,“老爺你可要相信我,我哪裏會做這樣的事啊?可別是姐姐又想出了什麼新法子要對付我吧!”

君宏將茶壺裏的茶倒了一杯,細細品了品。雖然他不是大夫,不清楚裏麵加入的是什麼東西,可這茶的味道卻是有些不對的。

那苦味要濃烈的多,還夾雜著一點不似茶的氣味。

若是不細細的品,不好好留意的話,可能會無法察覺。

“母親即便見不慣姨娘,也不必用這樣拙劣的手法來陷害姨娘吧!隨便拿茶來就說是姨娘送去的,豈不可笑?”君芙定定的望著段氏。

“我若是容不得她,你是從哪裏來的?”段氏淡淡的掃了君芙一眼。這定了親事便硬氣起來了,還真是以為以後便再用不著家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