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姨娘才進門的時候,她的確是氣憤不已。尤其是段姨娘才進門便被大夫診出了喜脈,可見二人苟且是有些日子了,她更是對段姨娘厭惡極了。

可那都是多年前的事了,到了如今,她早就不把段姨娘放在眼裏了。

若她真是要陷害這個人,也不會縱容著這人活到今日。

“沒成親便有了身孕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被沉塘了呢!”段氏淡淡的說著。

君芙臉色一變,便不再說話了。君宏將茶壺摔在段姨娘的腳邊,段姨娘驚的猛然站了起來,臉色煞白,“老……老爺。”

“為何還要做這樣的事?真以為你們母女給家裏招惹的麻煩還不夠多了?今日是下這樣的藥,明日是不是想用毒藥毒死全家人。”

段姨娘看著地上碎裂著的碎瓷片,咬咬牙跪了下來,碎瓷片隔著布料刺破了肌膚,很快便流出血來。

“老爺,老爺你要相信我啊!我哪有這樣大的膽子做這樣的事啊?”段姨娘哭號著,眼淚一滴滴的落下來。

段姨娘保養的好,可上去還很年輕,這樣一哭,當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老爺你想想,我這樣做有何好處啊?必然是有人要陷害我啊!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破壞老爺和侯府的關係啊!”

看著段姨娘的裙子都被血浸濕了,又是這番梨花帶雨的模樣,君宏有些心軟,也覺得是不是真的冤枉她了。

隻是聽著她說到後麵,他的臉色卻變了,“不敢?我看你們的膽子大的很,莫非乾明寺的事不是和你們母女有關?這就不是破壞兩家關係的事?”

“這是說的什麼這樣熱鬧啊?”君千羽從外麵走了進來。

“千羽回來了啊?快過來坐。”段氏連忙招呼著君千羽。

君千羽則打量著跪在地上的段姨娘,“這是怎麼了?跪瓷片,莫非是家裏多了新家法?這要是傳出去了,怕是要說我們家的加法實在是殘忍呢!”

君宏皺眉,“還不快滾回你的院子去。”衝著段姨娘便嗬斥道。

“爹,姨娘都這樣了,還是先請個大夫來看看吧!”君芙連忙攙扶段姨娘。

“這是她要跪的,並非是誰要懲罰她,請什麼大夫。”君宏瞪了君芙一眼,“在你成親之前,你們母女二人誰都不許離開你們的院子,給我老實在院子裏反省。

“用飯也在院子裏用,不要用任何借口出院子。”

段姨娘一臉受傷的望著君宏,眼淚流的更凶了,“老爺,你真要這樣狠心?就為了一壺茶,就罔顧我陪了你這麼多年的情意嗎?”

“還不把人送走。”君宏瞪著段姨娘的丫鬟。丫鬟被瞪的全身顫抖,連忙幫著君芙去扶段姨娘。

“老爺,我陪在你身邊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我還為你生下了芙兒啊!”被人扶著出去,段姨娘還一個勁的哭號著。

“你教出這樣的孽障來,還敢說是自己的功勞。”君宏氣怒。

很快段姨娘的聲音便漸漸聽不到了,段氏這才招呼著人用飯。君宏坐下來,有些頹廢。

當真是為兒女的事操碎了心,如今想想,才真是覺得無名和嫿兒真是乖巧的很,這些年都沒讓他太操心過。

如今看看,到底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帶出來的孩子便是不同的。

“芙兒成親的事,還要夫人多操心了。”君宏望著段氏,鄭重的說道。

“老爺何必說這樣的話,都是一家人,本也是我該操心的。時辰不早了,快些吃飯吧!”段氏笑著說道,“隻是今日的事,老爺還是找個時機到侯府去致歉的好。

“忘蘇沒事,是因為發覺了茶中有異,這才沒喝。若是喝了,後果便嚴重了。”

君宏點著頭,“當初就不該住到侯府去的,沒想到會招惹出這麼多事來。”說著便連連歎息。

若是沒住在侯府,也就出不了那麼多的事,兩府也不至於鬧成這樣。

“這也是誰都想不到的事。”段氏無奈的說著。誰知道那眼皮子淺的東西,住在侯府便惦記不該惦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