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的女子不著寸縷,若真隻是不堪入目的畫作也就罷了,可偏偏那女子的容顏還是君芙。郭氏屏住了呼吸,就怕這惡婆婆震怒,連她也受到牽連。

如這花隻是有人故意給府裏沒臉的,還就罷了。若真是新進門的弟媳讓人畫的,那以後的日子就別想有一日的好過了。

她們妯娌做的這樣好尚且過的如此淒涼,若是個失去了貞潔的女子,那今後的日子可想而知。

淑慎大長公主心口怒氣翻湧,好一會兒才平靜了些,她把畫軸收了起來,遞給丫鬟:“你去二少夫人那裏伺候,她沐浴的時候,她要看清楚了,她腰上是否有畫上的痣。”

丫鬟誠惶誠恐的把畫接了過去。

“奴婢曉得。”

“一旦有了結果便立即來回稟。”

“是。”丫鬟這才帶著畫告退了。

丫鬟離開了之後,淑慎大長公主才望著郭氏,“此事不得外傳,若是讓我聽到府裏有什麼閑言碎語,小心你的皮。”

“母親放心,媳婦不敢。”郭氏急忙應道。

“若君家的女兒真是這般不知廉恥的賤人,看我不剝了她的皮。”淑慎大長公主森冷的說著。

郭氏隻覺得後背發涼,這惡婆婆的手段她是見識的多了,想想便覺得可怕的很。

若是查證屬實,以後府裏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呢!

“你退下吧!”

郭氏急匆匆的退了出去,一出了門,恨不得自己能多生出兩條腿來,離著這裏遠遠的。

……

傍晚的時候,關氏提著食盒去了關押蔡榮的刑部大牢。

牢頭帶著她到了蔡榮的監牢外,便要離開了,“夫人的時辰不多,要快些離開,別讓我等難做。”

“放心。”關氏塞了一張銀票給牢頭,牢頭便笑著離開了。

關氏這才望著牢中的蔡榮,監牢內空曠的很,隻在地上鋪墊了些稻草,蔡榮就坐在稻草上,靠著牆壁,閉著眼睛。

蔡榮衣裳上有不少血跡,看來進了大牢後吃了不少苦頭。

“表哥,我來看你了。”關氏喊了一聲。

蔡榮緩緩的睜開眼睛,滿身狼狽的人眼中卻迸發出了驚人的光彩。“你來了。”蔡榮緊緊的盯著關氏看,上上下下的端詳著,一瞬不瞬。

“我來看看表哥,讓表哥受苦了。”關氏將食盒打開,把帶來的酒菜順著一個小口放進去,那小口便是平常牢中放飯菜進去的地方。

不大的地方,碗筷能放進去,人卻絕不可能鑽出來。

“我給表哥做了些表哥最愛吃的菜,表哥快吃吧!我這一路來,怕是有些涼了。”

蔡榮一點點的往這邊挪過來,身上的疼痛讓他咬緊了牙關,頭上也浸出汗珠來。

終於挪到這邊來,他伸手握住關氏的手,“還好你還記得來看我。”蔡榮目光灼灼的望著關氏,眼中光彩十分燙人。

“是我害了表哥,若不是為了我,表哥你也不會進牢裏來。隻是這些人也真真是可笑,什麼證據都沒有,怎麼能抓表哥呢!”關氏皺著眉。

她實在是覺得奇怪的很,即便表哥有偽造旁人字跡的本事,可沒有人證物證可以證明當年的信是表哥偽造的啊!

竟然忽然就把表哥給抓了,這個事真是處處透著奇怪。

莫非姚墒的背後有什麼人支持?吳氏雖然是姚翀的妾室,可並沒有什麼能耐,不可能是吳氏。

那姚家還有些什麼人?似乎也隻有餘沁和於楠了吧?難道是安國侯府摻和進來了?

雖是血脈相連,可於楠真會這樣的幫著姚家嗎?據她所知,於楠可是連餘世承和餘老夫人都不認呢!

“放心吧!隻要我什麼都不說,便也不能把我怎樣。不過是打上兩頓,我還能承受得住。”蔡榮笑了笑。

“表哥快吃些東西吧!我還帶來了上好的金瘡藥,表哥用了傷很快就會好的。”關氏把自己的手從蔡榮手中抽出來,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蔡榮。

“表妹有心了。”蔡榮笑著把瓷瓶收了起來。

關氏便含笑望著蔡榮吃著飯菜,“這些都是我親手做的,我都好些年沒給表哥做過飯菜了,表哥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