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喚織造處新添的二人。”鳳天冥說道。

此時戚永懷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回稟皇上,刺客的身份已經查到,乃是江湖上的高手葉盛。問詢過王府周邊的人家,葉盛曾多次出入逍遙王府。”

玉忘蘇心下一驚,當時刺客的屍體被找出的時候,看著鳳絕塵的樣子不像是認識刺客的。

竟然有人說葉盛經常出入王府,這是要坐實刺客乃是鳳絕塵指派了。

“刺客多次出入王府,不知王爺還有何話可說?”範貴妃望著鳳絕塵,“莫非王爺還要說不認得刺客不成?”

“的確是不認得。”鳳絕塵冷冷的掃了範貴妃一眼。

“繼續查問,都有哪些人見過葉盛,都帶入宮來。可有人看到葉盛同王府中什麼人接觸?”鳳天冥吩咐道。

“微臣遵旨。”戚永懷急匆匆的來又急匆匆的走了。

鳳天冥臉色一白便低聲咳嗽起來,範貴妃連忙給他倒了水,“皇上身子如何?”

“朕沒事。”鳳天冥喝了口水,這才漸漸緩過氣來。“絕塵你當真不曾見過那刺客?”

“皇兄事先並未說今日要出宮,臣弟如何能得知?”鳳絕塵冷淡的掃了鳳天冥一眼。若他真要動手,有的是一擊斃命的法子,哪裏還會讓人活著來追究他的罪責。

今日要駕臨王府事先並無與旨意,即便不是一時興起的決定,想來知曉此事的人很少。

那今日這一出戲是皇兄謀劃的可能就很大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曆來君王要處置臣子,什麼荒謬的罪名沒有?曾經便有將軍年老,子孫為其準備盔甲刀劍以備陪葬之用。就連陪葬品都能大做文章,說將軍意圖死後謀反。

別說死人何以謀反,哪怕真的謀反那也是閻王爺該操心的事了,和一個活著的君王何幹?

誣陷人謀逆真的是最好用的罪名,謀逆乃是大罪,不說誅九族也要誅三族,可以將人滿門一網打盡。

其他罪名還有人敢謀私為其求情,去查清其中原委。可謀逆之罪一旦被牽連進去便身家性命難保,多少平日親近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求情者也可能被同罪論處。

一個罪名便能斬草除根,還讓人不敢有非議,多好啊!

自小的情誼終歸都全部葬送。

雲少艾握了握他的手,抬眸望著鳳天冥,“若是王爺有心要弑君,皇上如何還會有命在?縱然一刀一劍不足以斃命,也完全可以在兵器上淬毒。”

“放肆,你這是在詛咒皇上?”範貴妃瞪了雲少艾一眼,“莫非皇上吉人天相,沒被刺客害死,倒是讓王爺和王妃不甘心了?”

“貴妃娘娘何必如此曲解我的話?王爺和皇上一母同胞,如何會生出要害皇上的心?”

“自來多的是兄弟鬩牆之事。”

“放肆。”鳳天冥瞥了範貴妃一眼,“朕同絕塵自來何和睦,不要妄言。”

“是臣妾說錯話了。”範貴妃咬了咬唇。

玉忘蘇歎息一聲,難怪鳳絕塵說範貴妃不聰慧了。兄弟鬩牆之事自然很多,可好端端誰會承認和兄弟不和?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平白讓人笑話。

有些事的確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可隻要那層窗戶紙沒挑破,麵上都還是要當是怎麼事都沒有。

沒過多久,前些日子新入織造處的兩個人便被帶來的,都是三十多歲的婦人。

“可確定是這兩人了?”玉忘蘇望著鄭嬤嬤。

“是,就是她們。一個姓趙,一個姓焦。”鄭嬤嬤簡單的介紹了一番。玉忘蘇的目光則落在兩個繡娘的手上。趙氏的手保養的很好,十指纖纖,青蔥一般,倒是一個繡娘該有的樣子。

繡娘是靠手和眼睛吃飯的,所以做繡娘的都會很注重保養自己的手和眼睛。

何況刺繡算是輕巧的活計,本來也不會多傷手。整日裏做繡活還滿手老繭才奇怪了。

再說了,宮中用的都是好料子,尤其是織造處是給皇上和皇後做衣裳的地方,那料子便更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