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顏剛回到府裏,便見楚老爺身邊伺候的小廝在府門口等著她,一見她便說老爺那邊有客人,要見一見她。

“什麼客人來了啊?”楚歡顏笑著問道,目光則落在了不遠處的馬車上。看清楚了上麵不甚明顯的家徽,卻是皇商餘家的標記,便微微蹙眉。

“老爺隻說是大人物,讓小姐一回來就務必早些過去。”

楚歡顏也不再多問,徑直往待客的花廳而去。花廳雕琢了喜鵲登梅圖案的窗半開著,透過那縫隙能看到爹正和一個年輕男子談笑著。

雖然在應付,不過爹的麵上卻略微有些僵。

年輕男子一襲青衫,倒是透出幾分書卷氣來。像是書香門第裏走出來的文雅公子。

楚歡顏走了進去,楚老爺連忙讓她到跟前去,“這是餘家的公子——餘杭。餘公子,這便是小女了。”

“楚姑娘。”餘杭揖禮,眉眼微微含笑。“今日是有事特地來找楚姑娘,是否方便單獨一談?”

楚老爺看了楚歡顏一眼,到底還是先出去了,隻是留了個丫鬟在此伺候。

楚歡顏坐了下來,冷淡的看了餘杭一眼。“不知餘公子此來所為何時?我們楚家小門小戶的,經不起餘家大動幹戈的幾番對付。”

若不是爹把這人當做客人,她都恨不得即刻把人給攆出去。

這輩子,她都不想再見到餘家的人。餘家,自家的確是招惹不起,可躲的遠遠的還不行嗎?餘家莫非毀了自家的布莊還不滿意嗎?

“楚姑娘何出此言?”餘杭蹙眉。進門之後他便覺得楚老爺的神情有異,再加上這位楚姑娘開口就言辭不善,莫非其中有何誤會?

楚家並非是什麼大戶,同餘家也沒生意往來,更不要說有對上的時候了。

應該是並無齟齬才對。

“餘公子這是要裝傻嗎?”楚歡顏的眸光森冷。想到那間布莊讓爹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布莊出事之後,爹頭上都添了華發,心裏便更是難受。

雖然爹還總是笑著安慰她,說布莊開不下去便不開了,沒什麼大不了。

可她知道,對那間布莊最在意的就是爹了。十年心血付諸東流,爹如何能不傷心。

“我久居京城,來到此地不過半月。若是餘家之人對楚家多有冒犯,還請楚姑娘直言相告。”

“你們餘家都不過一丘之貉。”楚歡顏咬牙。

見楚歡顏臉色不好,餘杭便也先起身告辭,離開了楚家還滿心都是疑惑。

餘家的根基在南方,自然南方也還有很多的族人在。若說那些族人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倒是不奇怪。

家族龐大,無論怎樣約束,始終也不是每個人都能謹言慎行。而族中之人行事,自然都是打著皇商餘家的名號。

上了馬車,餘杭便揉了揉額頭。

“讓人查一查,族中是否有人得罪過楚家。若當真是有人胡作非為,也不能再如此縱容。”

小廝連忙答應了,“一定會盡快給公子答複的。”

回到了客棧,卻是福伯急匆匆的迎上來,“公子總是回來了,鳳姑娘不見了啊!”福伯氣息不穩,十分急切,“鳳姑娘可不能在公子身邊出事啊!”

餘杭皺緊了眉頭,“這丫頭,我就不該答應把她帶出來,前後都找過了嗎?”

“都找遍了,你說這鳳姑娘還能去哪裏啊?”福伯急的徘徊了不停。這位小祖宗,一離開了京城,他可是好生的伺候著,就怕有什麼閃失啊!

“讓人都出去找,找到就把她給鳳玉白送回去。”

“公子不要說這樣的氣話了,總要先找到人再說別的。”

餘杭轉身就走。

玉忘蘇看著趴在樹上不動的女子有些無奈。要說是個小賊吧!那也不該大白天的來爬牆。要說不是小偷吧!放著好好的門不走,也不知道要是做什麼。

“姐,你說她會不會掉下來啊?”月牙低聲的問道。

“不知道啊!”玉忘蘇笑笑。牆的邊上就有棵高大的果樹,大概是牆高,爬進來了之後便想著借助樹下來。不過看看女子的衣裳,看著那層層疊疊繁瑣的樣子,便不適合爬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