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餘家還有這門絕技,那即便是沒有她,餘家也該更勝一籌。
“於家主不知從哪裏聽說了,說是範家有一副江山美人圖,一麵是江山似錦,一麵是美人如畫。”鳳語蘭低聲說著。
玉忘蘇卻略有些吃驚,她猛然想起她丟了的那幅雙麵繡。那還是當初官差搜查長西村的時候被官差帶走了的,當初她還擔心那幅雙麵繡會引來災禍。
後來倒是也漸漸忘了這個事了。隻要那幅刺繡沒招惹來什麼麻煩,丟了就丟了吧!
至於刺繡落到了誰的手裏,她也不很關心。
可她如今不得不懷疑,那幅刺繡是不是落入了範家的手裏。
不過,即便是落到了範家的手裏,範家真因此奪得了皇商之位。那麼以後呢?隻要家裏沒人會這門技藝,宮中再要求進獻雙麵繡的話,又該如何交差?
說到底,兩家人若是都隻能拿出一幅圖來,始終還是很冒險的行為。
當然,範家得到的那副繡圖是她丟了的,也隻是她的猜測,也不一定就是這樣。或許範家真有這樣手藝的人呢?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繡圖,餘家才覺得必然會輸給範家?”
“是,雖然不曾見到範家收藏的繡圖,可怕也不是空穴來風。不過不曾見過那樣的繡圖,餘家也還是存了僥幸的,覺得世上未必有這樣的手藝。直到餘杭哥哥見到你托哥哥送給我的禮物。”
鳳語蘭想著第一次見到那繡圖的時候,他們都十分吃驚,慨歎世間竟然還有這樣的手藝。若非親眼所見,當真無法相信。
玉忘蘇歎息了一聲,這麻煩還真是她自己招來的。
“於姐姐,你若是肯將這樣的手藝交給餘家,餘家可以許諾你此生用之不盡的錢財。”鳳語蘭握了握玉忘蘇的手。
“餘家到底富貴,竟說出這樣的條件了。”玉忘蘇笑了笑。這樣一瞬間,她倒不是不動心的。一生用之不盡的財富,也就意味著,隻要她肯把這樣的手藝教給餘家的人,此生便再也不用努力掙錢了。
自己開鋪子,雖然也能掙錢,卻是要辛苦的。
“這是餘家主的承諾,若是姐姐肯答應,餘家是一定會守諾的。”
“財富的確誰都喜歡,我也不例外,不過此事,還是等我生下孩子再說吧!”
鳳語蘭也不再糾纏,告辭離開,徐邈卻主動送著鳳語蘭出了門。
看著跟在身後的徐邈,鳳語蘭有些詫異,“徐郎中是有話要說嗎?”
“沐訣已經死了,水生隻是水生,今日公主所見,希望不要再傳入旁人耳中,給我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徐邈靜靜看著鳳語蘭。
鳳語蘭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徐邈。心緒一下子便亂了,水生到底是不是沐訣哥哥,若不是的話,徐郎中何必跟出來警告她?
“他就是沐訣哥哥,對不對?你們對他做了什麼?他為什麼不記得我了?”鳳語蘭神情激動的望著徐邈。
“我說過了,沐訣已然死去,這便是事實。還活在世上的,無論如何,也都不可能是沐訣。”徐邈說的認真。
鳳語蘭站立了半晌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管沐訣哥哥是生是死,這世上都再也沒有安國侯,再沒有戰神沐訣。縱然活下來了,也隻是個普通人。
“你是誰啊?憑什麼命令本公主?”鳳語蘭嘟著嘴,有些不高興。
看著她小孩子氣的樣子,徐邈倒是笑了笑。
“因為公主若是傳出去了,水生他便會有危險,我想這樣不是公主想要見到的吧?”知道餘杭和鳳語蘭來了縣城,他便想著,或許有一日便會碰見水生。
兩人自然都是認得沐訣長什麼樣子的。
或者說,京城很多人都認得沐訣。年少成名的少將軍,到威名赫赫的戰神。沐訣從來都是光彩奪目的,這樣的一個男子,京城不知道有多少的女子心儀。
沐訣,僅僅這一個名字,便似乎是一本傳奇話本。
水生沒被人認出來,慶幸的是這樣的小地方,哪裏有人有幸見過沐訣?
“沐訣哥哥為何會有危險?他是我們周朝的大功臣,是名震天下的安國侯,誰敢拿他怎麼樣?”鳳語蘭瞪著徐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