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感猛然讓紫鳶回過神來,抬手就給了一巴掌,蔣晴生生挨了那一下,趁機指甲又在紫鳶的頸項上抓出血痕來。
紫鳶捂著臉尖銳的叫喊著,“我的臉,我的臉,還不快把這個瘋女人拖下去,關在柴房裏,不準給你吃的喝的。”
丫鬟這才醒過神來,手忙腳亂的去抓蔣晴。蔣晴怨恨的瞪著紫鳶,紫鳶抬手就狠狠的給了她幾巴掌。
“賤人,竟然敢弄傷我的臉,看我不扒了你的皮。”紫鳶打了幾巴掌依然覺得不解氣,又取下頭上的簪子去戳蔣晴的嘴,直弄的蔣晴滿嘴是血。
蔣晴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一直怨毒的看著紫鳶,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來:“你沒了容顏,下場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句話更是刺激到了紫鳶,“把她拖下去,拖下去,我要稟報了老爺,活活打死她。”
丫鬟把蔣晴給架了下去,紫鳶便催促著人去給她取了手鏡來。看著臉上和頸項上的幾道血痕,紫鳶顫抖的撫摸著那些地方。
蔣晴是下了死力的,所以傷痕也不淺,要想不留疤怕是不容易的。
紫鳶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以色侍人,若是沒了這美麗的臉,哪裏還留得住人?都說紅顏未老恩先斷,等著容顏不再,更是不知要被厭棄到何種地步。
不,她不能毀了這張臉。
“快,快去找最好的大夫來。”紫鳶扔了鏡子,急切的抓著丫鬟的手臂,長長的指甲刺入丫鬟的肌膚,丫鬟疼的咬牙,卻不敢出聲。
好一會兒紫鳶才平靜了些,看著自己在丫鬟手臂上弄出的血痕,還有上麵滴落的血珠,卻是恍若未見,又催促著丫鬟去找大夫。
丫鬟急匆匆的跑走了,到了轉角處,才掀起袖子看著手臂上深深的指甲痕跡,咬了咬唇。
……
範諶一直引著徐邈在府中走著,看看這處假山,又看看那棵鬆柏的,十分有閑情逸致的模樣,卻是半句有關正事的話都沒有了。
起初徐邈還好整以暇的等著範諶開口,可時辰一久,心下便覺得怪異起來。
“歡顏和如夫人怕是已經說完事情了,我也該帶歡顏告辭了。”徐邈說道。
“這才多會兒啊!怕是還沒說完話呢!她們女人啊!可有著說不完的話呢!我們還是不要去攪擾她們的好。”範諶嗬嗬笑著。目光則看向了不遠處的假山,那裏有個丫鬟衝著他揮了揮帕子。
“我還是去看看吧!”徐邈卻不覺得歡顏和那紫鳶有多少的話可說。
“我想,怕是不必了。”範諶攔住了徐邈。
徐邈沉下臉來,目光冷冷的落在範諶的身上,“不知範老爺這是什麼意思?莫非還想留我長久的在範家做客不成?”
“徐公子這倒是想多了,是紫鳶想留楚姑娘在府中多住些時日。說是她們相談甚歡,舍不得分開呢!”
徐邈的手扣上範諶的脖子,緩慢的收緊,讓範諶漸漸憋紅了臉。“把歡顏交出來,否則我有無數的法子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徐邈湊到範諶的耳邊說道,聲音陰冷,仿佛來自地獄勾魂的聲音,惹得範諶眸子一陣緊縮。
“徐公子大可以動手看看,隻怕楚姑娘要受到的折磨就要更甚千百倍了。”範諶冷笑一聲。
徐邈眸子一顫,隻得鬆了手。他的確是可以讓範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他不敢拿歡顏來賭。
範諶的一條賤命,在他眼裏一文不值。可是他卻不容許歡顏受到任何的傷害。
“你到底想要什麼?如今看來,什麼錦繡閣都不過是個幌子。”徐邈蹙眉。也正是因為這個幌子,歡顏才會覺得可以和範家談一談,今日才會上門來。
若是範家誌不在錦繡閣,那又有何目的?
“徐公子總算不太傻。”範諶撫摸著自己的脖子。“錦繡閣生意是不錯,可我還不至於惦記這麼一點小生意。”
“目的呢?”徐邈臉色鐵青,恨不得直接掐死範諶。這人當真是步步為營,不愧是久經商場的老狐狸。
“目的嘛,我可不是衝著你和楚家去的,我要見玉忘蘇。至於我想要什麼,自然會當麵和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