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們就疏忽了兩個孩子。”水生皺緊了眉。但凡能多個心眼,也不至如此。“沒說在何時何地交換,看來我們也隻能等著了。”

“怕也隻能等著了,他們不會把人藏在那間客棧裏的。”玉忘蘇坐立不安。想著兩個孩子就在別人手裏,還不知道會受什麼委屈。

即便範家的人不傷害兩個孩子,這樣的情形,怕也是被嚇的不輕。

“你打算怎麼辦?”水生握了握玉忘蘇的手,她的手在微微顫抖著,指尖也一片冰涼。

“若是不能保證把兩個孩子安全帶回來,我會答應範家的條件。”玉忘蘇咬牙。她不會拿博聞和月牙冒險的。說到底,餘家和她有什麼關係,自然整個餘家加在一起,在她眼裏,都不如博聞月牙的頭發絲來的重要。

她不是不信守承諾之人。可若是和博聞月牙他們的安全比起來,她寧可失信於餘杭。

“你想好了?”

“並沒有什麼可猶豫的,他們是我的家人。”

很快去楚家的護衛也回來了,“博聞公子並沒有到出楚家去,我見到了楚家大公子,大公子還問起博聞公子是不是病了,怎麼這麼晚了還沒去。”

“知道了。”玉忘蘇進了堂屋裏。

福伯也急匆匆的趕到,水生也就把事情詳細的和福伯說了。福伯也聽的皺眉,“範家到底還是不死心。我還想著,他們即便要動手,也會在我送繡圖會京城的路上。

“畢竟那樣遠的路,他們有許多的機會可以下手。他們竟是這樣等不及了,直接對你們家裏的人動手了。”

“因為從我們手裏得到繡圖,自然是要比從福伯你手中得到更容易。”水生倒是不覺得奇怪。餘杭留了不少護衛,自然就是為了護送繡圖入京的。

護衛重重之下,範家並不容易得手。

何況沿途那麼多的繁華之地,人多熙攘,一旦動手,便往往太過招眼了。

“那如今你們打算怎麼辦?”福伯注視著玉忘蘇。在這裏住了這麼些時日,他也看明白了,博聞和月牙雖然不是玉忘蘇的親弟妹,可卻儼然是最為親近的一家人。

捫心自問,外人的利益和家人的性命孰輕孰重?

很多人都會知曉該怎麼選。玉忘蘇和餘家非親非故的,憑什麼要為餘家的事,而不去顧及弟妹的生死?

“這話該我來問福伯你。”玉忘蘇直直的看著福伯,“你手裏的人都放出去,有幾成的把握救下博聞和月牙?”

“沒有把握。”福伯搖頭苦笑,“我尚且不知範家來了什麼人,有多大的本事。一時半會也不可能找到博聞和月牙被藏在何處。

“更何況這大抵是範家的最後一搏,他們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隻要能贏了餘家。”

“若是福伯沒有把握,那這件事,便請不要插手。”玉忘蘇攥緊了手中的字條,幾乎要將字條揉碎。

“夫人先不要輕舉妄動。”福伯皺著眉,繡圖即將完成,就差一點點了,這個時候若是全功盡棄,也太可惜了。

“福伯先回吧!”玉忘蘇回了屋,拿出繡圖來繡著。雖然心浮氣躁,她卻還是勉強自己平靜下來。心浮氣躁根本繡不出什麼好東西來,刺繡最注重的就是靜心。

水生進屋的時候,便見玉忘蘇認真的繡著繡圖,一副恬靜嫻雅的模樣。

他也沒打攪她,看了她一會兒便走了出去。

福伯還站在庭院中沒走,卻是一動不動的站立了許久。

“我會盡快查到博聞和月牙的所在,未必就不能救下他們。”福伯好一會兒才說道。

“即便是發現了,也不能打草驚蛇。不僅是要找到他們,更是要他們好好的回來。”水生認真的說著。“範家的人必然有所準備,不會讓我們輕易把人救走的。

“若是驚動了他們,他們很可能會傷害兩個孩子,這是我和忘蘇都不願見到的。”

“放心,我也很喜歡兩個孩子,自然也不願見他們受傷。”福伯便急匆匆的走了。

玉忘蘇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刺繡,甚至連飯都沒有吃,水生喊她,她也不理。也就是歡歡哭的的時候,她才恍然驚醒一般,連忙去哄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