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窩在小小的鬆江府,那麵眼界有限。

何況去年秋闈不曾高中,玉衡怕也是想要求突破。

中秀才相對是不算難的,可要想秋闈春闈高中,怕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該誰要從量變到質變的一個過程。

不開闊眼界,也難突破。

“我也大了,好在姐夫和姐姐也在縣城,不時的還能回去看看爹娘。”楚玉衡說著,“我想著我總是要求個功名再回家的。”

“倒也不是說必然要有功名才能回家,也要看情形,想家了就要回去看看,家裏人也會很惦記你。”玉忘蘇拍拍楚玉衡的肩膀。

日子還真是過的很快,當年認得的時候,玉衡可還隻是個半大小子,明明不怎麼會趕馬車,還送著歡顏到長西村。

如今可都是大人的模樣了,長的的也比她高了。

人啊!總會說要衣錦還鄉,固然是很風光,可在她看來完全沒有必要。

想家了就回,無論在外麵混成什麼模樣,家裏人終歸不會嫌棄的。

要掙個功名,固然是偉大的抱負,可卻並非一朝一夕的事。即便是下一次的秋闈玉衡一定能中,那也是兩年半後的事了。

這樣長的日子不回一次家,不說楚老爺夫妻,就是歡顏和徐邈都不知擔心成什麼樣子了。

“我知道了。”楚玉衡點著頭。

“好了,你們一路舟車勞頓的,快先去換衣裳,洗漱一番,我們去見見老夫人就吃飯。”玉忘蘇說道。紫茉已經把她給三個孩子準備的衣裳給拿來了。

三人便去換衣裳洗漱,玉忘蘇拿著帕子擦擦眼睛。

難怪都說親人見麵,淚眼朦朧呢!以前總覺得誇張,如今才真有這樣的感觸。

分開這樣些時日,忽然見麵,真是恨不得抱頭痛哭一場。一直懸著的心也總算是放下了。

仆人們把三人帶來的東西都搬到了春暉堂,玉忘蘇看了看,也就是三人的行李和一些南方的特產。博聞和月牙竟然還把紅薯給帶來了。

“我還想著他們怕不會帶呢!”玉忘蘇撫摸著那些紅薯,頗為感慨。

“他們都知曉比愛吃,如何會不帶。”沐訣笑起來。

等三人換好了衣裳,玉忘蘇便細細打量著他們。“本隻是估算的尺寸,我還怕不合身呢!這樣看著倒是合適的。”

夫妻二人也就帶著他們往榮安堂而去。榮安堂裏,君嫿、君嵐、顏怡和君芙都在,正陪著老夫人說話。

老夫人見沐訣他們來了,便招呼著他們到跟前去,目光則落在博聞他們身上。看著大小,老夫人倒也把人給分辨清楚了。

“這就是博聞和月牙吧!”老夫人拉著博聞和月牙的手,笑盈盈的打量著,“難怪都說江南的水土養人呢!看他們長的真是白。”

“還真是呢!”君嫿附和著說道。

“你們在家裏不必拘束,都是一家人。”老夫人說道。

博聞和月牙連忙應著,不過乍見這麼些陌生的人,還是難免有些拘謹,月牙更是挪了挪步子,緊緊挨著玉忘蘇。

說了幾句話,老夫人便讓兩個孩子坐下,又看向了楚玉衡,“這是玉衡吧?看著就是招人喜歡的。嵐兒你看,玉衡這彬彬有禮的,是不是不比你哥哥差。”

“是。”君嵐笑著點頭。

“母親可不能這樣誇他們,都臉皮薄的很,這樣他們可是要臉紅的。”玉忘蘇笑著說道。

眾人便都坐了下來,老夫人則吩咐人擺飯。老夫人又問起博聞和玉衡讀書如何,兩人都認真答了。

“若是來求學的,倒是正合適,千羽不是想進南野書院,你們都可以去試試。”

博聞和楚玉衡雖不知南野書院,卻想著要也明白,老夫人會特意提起的該是很好的書院,便都點著頭。

“都是差不多大的孩子,在一處也有話說,府裏就是要這樣熱鬧才好。”老夫人笑盈盈的,難得的臉上總帶著笑意,“玉衡啊!姐夫的姐姐姐夫都在京城,你也可以去見見他們。”

楚玉衡聽的一頭霧水,詫異的望著玉忘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