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春暉堂,月牙也吃過飯了,正抱著歡歡陪著周嬤嬤說話。
“姐,姐夫。”月牙笑著喊道,歡歡也口齒清晰喊了“爹、娘”。
玉忘蘇抱了歡歡一會兒,月牙在邊上欲言又止的。
“要說什麼嗎?”玉忘蘇望著她。
“今日有宮裏的公公來傳旨,說是賜婚,可我看著誰都沒有點高興的樣子,這不是喜事嗎?”月牙疑惑的問著。
“成親自然是喜事,這話你別往外說。”玉忘蘇揉揉月牙的頭。
“哦。”月牙似懂非懂的點著頭。
過了兩日,南野書院那邊也有了消息。君千羽、玉衡和博聞三個竟然都被錄取了,雖然隻是入學,並不是高中那樣的大事,可也算是侯府裏的一樁大事。
老夫人也十分高興,給三人各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讓他們入學後要好好讀書,聽先生的話。
為了讓學生們能更好的相處,去南野書院的學生都要住在書院,隻有旬休的那一日才能回家的。
對此,段氏頗有些不舍。尋常孩子們都在跟前,一下子要十日才能見上一麵,心裏便有些空落落的。
而南野書院是不允許外人擅入的,故而孩子們進去後,他們便也是不能去看望的。
“娘,我都這樣大了,你還不放心啊?兄長可很小就在京城了。”君千羽好笑的說著。
“這不是你一直在我跟前長大,我才更是不放心呢!”段氏一直拉著君千羽的手。
“孩子總要長大的,出去住也好,總在眼皮子底下,什麼都要為他操心,哪裏能長大。”君宏拍拍君千羽的肩膀。“再說了,也不是就不能見了。”
段氏笑了笑,卻還是歎息連連。
本來想著孩子們長大了,各有安排了,也就能省心了。
可如今看來,要想省心,可還遠著呢!無名她倒是不操心,這孩子一向是有主意的,趙瑗那孩子也是好的,成親後她能少操好些心。
隻是嫿兒和千羽,要操心的地方還多著呢!
果然這做爹娘的,就是一輩子為兒女操心的命。
“爹,娘,你麼都不用擔心,我去了書院能照顧好自己的,這不是還有玉衡和博聞嘛。”君千羽笑著說道。
“娘是怕你自小什麼事都是由嬤嬤丫鬟們打理的,以後在書院就要自己打理自己的事了,怕你什麼都弄不好。”君嫿笑起來。
他們這樣的人家,孩子都是嬌生慣養的,即便男子也如此。
尋常瑣碎小事都有人幫著打理好,不必自己操半點心。
可偏偏南野書院卻有個規矩,誰都不準帶仆人去,甚至裏麵也是少有仆人的,有也是照顧先生們的。
至於灑掃之類的便由學生們輪流著做,而打理自身的事,自然就是各自的事了。誰也別指望還能在裏麵養尊處優的。
也曾有學生提出過不滿,覺得去書院就是讀書的,隻要用心讀書就行了,至於那些瑣事,完全就可以假手於人。
不過歐陽山長卻之說不願意留下的可以走,書院的規矩是不能改的。
還有人非議說,歐陽山長出身寒微,即便是做官後家中都少養仆人,是自己過慣苦日子,見不到旁人養尊處優的。
不過以她看來,南野書院的規矩倒是不錯。進去的都不是小孩子了,自然要學著打理自己的事,不可能一輩子都順暢無比,身邊時時刻刻都有奴仆伺候。
宦海沉浮,一朝位極人臣,一夕敗落無人識的不在少數。
“姐姐,我哪裏有這樣不堪啊!”
“並非說你不堪,是你的確還有需要東西要學。去南野書院就當是曆練了,聽聞裏麵還要教學騎射,強身健體,我認為極好。”
“姐,你還覺得極好呢!我看你就是巴不得我去受苦呢!”君千羽垮著臉,一臉控訴的望著君嫿。
“這樣叫吃苦啊?沐訣表哥這樣大的時候早就馳騁疆場了,吃的苦頭是你難以想見的。”君嫿戳著君千羽的額頭,“我們倒是可以慣著你一時,卻不能慣著你一世。”
“好了,我們千羽不是不能吃苦的。去了書院便要什麼都好好學,即便是科舉上用不到的,既然書院教習,便必然有其好處。”段氏看著君千羽,認真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