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醫館,可別讓他死了,讓他死了可太便宜他了。”沐訣瞥了昏死過去的管事一眼。既然這人折磨了忘蘇那麼多年,自然不是一朝一夕便能還回去的。

讓這個人死去,看著這人的確是什麼都沒有了。可死也是一了百了,什麼痛苦再感覺不到了。

“等醫治好了又如何處置?”護衛有些膽顫的望著沐訣沉沉的臉色。

“打斷腿送到街上去要飯吧!”

見沐訣再沒別的吩咐了,兩個護衛才拖著管事離開了。

沐訣吩咐人清理幹淨地上的血跡,這才回了榮安堂。餘老夫人正和玉忘蘇說著餘家繡娘的事,先前和玉忘蘇學雙麵繡的繡娘是還沒出師的。

隻是他們著急到京城來,自然也就不能教下去了。後來博聞和月牙來了京城,那幾個繡娘自然也送到了京城來。

繡娘來了京城後還是先回了餘家,畢竟玉忘蘇忙著織造處的事,也是沒空閑時候教導幾個繡娘的。

如今趁著送那管事來,餘老夫人也就順便試探一下此事。

“忘蘇如今有著身孕,哪裏還能再做這樣花心思的事?”老夫人微微皺眉。這餘家的老夫人也太急切了,也不看看忘蘇y有著身孕,如何還能勞累。

時過境遷,今時不同往日,即便是忘蘇不再管這個事了,餘家也不能怎樣。

“這……忘蘇如今月份還淺,若等忘蘇生下了孩子,是否太晚了些。”餘老夫人略微委屈的說著。

這生孩子十月懷胎,又不是母雞下蛋的事。若真等孩子生下來,還要坐月子,坐完了月子怕又有什麼事耽擱了。

拖來拖去,可要拖到什麼時候去?既然玉忘蘇已經答應了下來要把雙麵繡的技藝給餘家,即便是人不能請回去,那這門技藝也是不能丟的。

若玉忘蘇能承認和餘家的關係就最好,實在不能,至少雙麵繡對餘家也很重要。

有這門手藝在,範家輕易也不能動搖餘家皇商之位。

老夫人正要說話,玉忘蘇卻先開了口,“我自然此前答應過餘家,自然如今還是算數的,明日便把繡娘送過來吧!”

餘老夫人麵上一喜,“好,那明日便把人送過來,便有勞忘蘇你了。”

“餘老夫人客氣了。”玉忘蘇臉上淡淡的。若是今日餘老夫人不提起,她都快要忘了這個事了。

能早些做完這個事也好。既然許諾過,自然就一定要做,完工了她心裏也能輕鬆不少。

玉忘蘇說有些累,便和沐訣告辭離開了榮安堂。老夫人則留了餘老夫人在府裏用飯。

“你如今有著身孕,何必答允餘家教導繡娘的事,以後再說吧!”出了榮安堂,沐訣才說道。

“許諾便像是欠債吧!早些還了早輕鬆些,不必一直放在心上。”玉忘蘇笑了笑。

“那你也照顧好自己。”

“放心吧!隻是教導一番,也不累的。”

次日,餘家那邊也就把幾個繡娘送到安國侯府來了,玉忘蘇便將幾人安排在離春暉堂不遠的聽風小築中住下。

月牙是和幾個繡娘很熟悉的,繡娘們一來,月牙也就總去和她們說話,或者就在一處做做針線。

月牙來了,倒是君芙也跟著來了,不時的還會請繡娘們和玉忘蘇指點一下女紅,或者是湊到繡娘們身邊去看人家做繡活。幾個繡娘都是餘家一等的繡娘,繡工是十分精湛的。

至於幾個繡娘對君芙的到來卻很有些不自在,卻也知曉那是安國侯的表妹,不好說什麼。

她們會的針法自然是不能隨意外傳的,有些是餘家的獨門針法,若是讓餘家那邊知曉針法被旁人學去了的話,必然會震怒的。

“夫人,有幾句話要和夫人單獨說說。”這一日,其中一個繡娘忽然和玉忘蘇說道。

玉忘蘇見繡娘麵有難色,便起身往外麵走,繡娘也連忙跟了出去。

到了聽風小築外,玉忘蘇才站定了,“有什麼話便直說吧!我們認得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

“是侯爺的那位表妹,這幾日都到此處來,終歸有不便之處。”繡娘有些無奈的說著。本來人家君芙小姐還是侯府的表小姐,是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