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瑗臉上神情一肅,看君嫿不想說發生了什麼,便也沒有再問。
可既然君嫿會這樣提醒她,必然這位拐著彎的表妹今日是做了什麼事了。
若是不住在自家,做了什麼事都好,到底和自己無關。可這住在自家的人便不同了,真做出什麼事來,怕還讓人以為是國公府的人授意的呢!
這不是平白毀了自家的名聲嘛。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確,不是一家人,未必能一條心。
人要是忘恩負義起來,怕也不會感激自家兩年的養護之恩。
“我知曉了。”趙瑗點了點頭,“我知曉怎麼辦的。”
客人們都走完了,玉忘蘇和君嫿便折回了暮煙樓。
沐訣的藥勁過去了,便也來了暮煙樓這邊。君宏和君無名也在,眾人便都坐了下來。
丫鬟上了茶後,玉忘蘇便屏退了所有伺候的人。顏怡見眾人這般嚴肅,便先離開了。
君芙並沒有來,倒是段姨娘來了,先前都還裝的沒事人一般,如今外人都走了,她便嚶嚶哭泣起來。
君宏一頭霧水,他陪著君沛待客,這才來到這邊呢!可還什麼都不知曉。
“好端端的,這是哭什麼?”君宏不滿的望著段姨娘。尋常時候還罷了,這個時候哭哭啼啼的,可不是令人厭煩嘛。
今日是慶祝君沛高中的大喜事,人人都高興著,有人哭自然看著不妥。
“老爺啊!你可要為芙兒做主啊!芙兒就這樣給人糟蹋了啊!”段姨娘一臉悲痛的望著君宏。
君宏猛然站了起來,還碰掉了桌上的茶杯。茶杯瞬間碎裂,發出很大的聲響來。
君宏滿臉的驚愕,眉頭緊皺,“你說什麼?”他不可置信的瞪著段姨娘。必然是她說錯了,或者是他聽錯了。
“芙兒歇息一會兒的功夫,便被人玷汙了啊!也不知那人是怎麼進去的。”段姨娘意有所指的望著玉忘蘇。
玉忘蘇有些無奈,這還怨上她了?若是君芙真的是在歇息,閂好了門,那人是能輕易進去的?
說到底,這都是君芙自找的,並且屋內的香料也可能是君芙燃的。
君宏震驚過後便細細問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段姨娘便哭哭啼啼的說著,段氏則緩緩喝著茶。
若君芙真是無辜,她或許還會心生同情。可把前因後果都想明白了,她自然便覺得這母女二人實在是活該。
“那人呢?”君宏震怒,“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連我君家的女兒都敢動。”
“我讓人關到了柴房中去,本是要讓舅父舅娘審問一番的,沒曾想中毒身亡了。”玉忘蘇無奈的說著,“屍體如今還在柴房。”
“是你……是你……”段姨娘猛然瞪著玉忘蘇,“肯定是你要害芙兒,不然芙兒怎麼會在府裏出這樣的事?戲班子是你請來的,怎麼那人被你帶走後就死了?肯定是你殺人滅口。”
段氏皺眉,卻是什麼都沒說。
“姨娘這話好沒道理,嫂子和芙兒無冤無仇的,何以會這樣害芙兒?”君嫿皺眉說道。
“可憐我苦命的芙兒啊!這連親姐姐都幫著外人說話啊!這是都要冤殺了我們母女啊!我也不活了,這是沒有我們母女的活路了啊!”段姨娘嚎啕大哭起來。
君宏望了君嫿一眼,目光頗為淩厲。
君嫿心下一寒,到底父親還是更疼愛芙兒的。她不過是說一句公道話,父親聽了兩句段姨娘的挑撥,竟然就對她不滿起來。
還真是可笑。
段氏握了握君嫿的手,君嫿便沉默著不說話了。
“今日發生這樣的事,的確是我的疏忽,可我並沒有理由故意去陷害芙兒。”
“什麼沒有理由,你還不是記恨芙兒在乾明寺害你之事。”段姨娘急切的說著,話一出口才知道糟糕了。
滿屋子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段姨娘的身上,段姨娘瑟縮著身子,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事就該攔在肚子裏的,她怎麼就這樣愚蠢,直接就說出來了呢!真是想要狠狠的給自己幾巴掌,真是讓她連腸子都悔青了。
隻是這說出去的話便再也收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