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和君嫿對視了一眼,原來她們的猜疑還真是對的。

“你這是說的什麼胡話?”君宏瞪著段姨娘,“什麼乾明寺的事?”

那日芙兒她們去乾明寺上香他自然是知曉,可並沒聽說發生了什麼事啊!還不知道這母女二人到底有多少事瞞著他。

“竟然是芙兒姐姐。”君嵐看著段姨娘,驚疑不定。那日君嫿姐姐倒是說起過,覺得一切都太巧合了,可她始終不願意相信君芙姐姐會做那樣的事。

可如今話是從段姨娘口中說出來的,想來是不會有假的。

好一會兒段姨娘才抬起挑來,“我這神思恍惚的,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瘋話,你們都別把我的瘋話放在心上啊!”

看著段姨娘那似乎很真誠的模樣,玉忘蘇冷笑起來。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段姨娘這個人了,要說聰慧吧!有時候說話去也有愚蠢至極。

可要說愚蠢吧!卻又這麼多年都能籠絡住君宏的心,想來也真是有些手段的。

這人啊!有時候真是讓人分不清楚是聰慧還是愚蠢。

“先前的那些事,咱們之後再說。還是先說說今日的事如何處置吧!到底君芙出了這樣的事,那人也死在了府裏,戲班子的人還沒走。”老夫人說道。

段姨娘聽了這話如蒙大赦,頗為感激的望向了老夫人。老夫人卻冷冷的望著她,讓她打了個冷顫。

段姨娘連忙收回了目光,她心下一寒,看來捋清楚了今日之事,侯府必然是還要算前麵的賬的。

她的芙兒怎麼就那麼苦命啊!明明外麵那老婆子說的那些法子奏效的人多了,怎麼人家就能順順暢暢的,偏偏到了芙兒這裏就成這樣了?

若是今日芙兒和沐訣成了好事,如今又不是這樣的情景了。

終歸是時運不濟。不……不對,必然是有人算計芙兒,不然不會是這樣的。

一定是玉忘蘇,這個從鄉下來的賤人,霸占了芙兒侯夫人之位不說,還害的芙兒被一個戲班子裏出來的小賤種玷汙了。

這人麵上和善的很,送什麼禮物都有她和芙兒的份,原來卻是內心藏奸的人。

真真是惡毒的很。

“此事要如何處理,老爺來決定吧!”段氏看了君宏一眼。

君宏眉頭緊皺,先前段姨娘的話,他險些就信了些。畢竟這是在侯府,若說有人算計芙兒,自然是侯府裏的人最容易做到。

他甚至都想要興師問罪,他們雖然是借住在侯府,可還不至於任由侯府的搓扁捏圓的。

可後來再看,卻像是段姨娘才是理虧之人。

“宏哥,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我很抱歉。可我信忘蘇不會害你的女兒,若是有人想要誣陷忘蘇,我是不允許的。”老夫人定定的望著君宏。

既然那日的事是君芙做的,她對這個侄女便再無半分疼愛了。

乾明寺那日的事,阿訣回來後便悄悄和她說了。真真是危險的很,忘蘇如今可還懷著身孕呢!

好在這孩子還算是堅強的,請大夫來看過,倒是說無礙,她這才算放心了。

這侄女做事也太沒道理了,忘蘇對君家的人哪裏不好?她又有哪裏虧待了君家?竟然要這樣來害自家。

君宏臉色鐵青,女兒出事他自然是傷心的很,隻是這一時卻是誰也怪罪不得了。

侯府他不能怪罪,而真正毀了芙兒清白的小子也死了,更是無處去怪罪。要怪罪戲班吧!人家那邊死了人,怕還想要找侯府要人呢!

何況要真去找戲班的人算賬,可不是要讓這個事傳開嘛。

戲班子裏的人能接觸到的人多了,若是讓戲班給宣揚出去,自家的顏麵可真就保不住了。

這看來看去的,芙兒是必然要吃這個啞巴虧了。

隻是這樣的事一出,芙兒還怎麼說親啊?本來他都物色好了,就等著什麼時候和段姨娘商量一番,把芙兒的親事定下來呢!

可如今,這事是不成了。哪個好人家會要一個失去了清白的女子?

“此事勢必不能外傳。”許久,君宏才說道,“讓人查一查到底是誰要害芙兒,一個戲班裏的窮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對君家的女兒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