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沒查到罌粟膏出於誰的手,可她懷疑過陳宇,自然也就懷疑過範昭儀。

尤其是看著如今範昭儀生下皇子的動靜,便更是能確定,楚雯華失去孩子,對範家是最有利的。

若是二人相繼生下皇子的話,依著皇上對楚雯華的看重,自然楚家能得到的恩寵要遠勝於範家,甚至範昭儀生下來的孩子都會不被皇上重視。

也不是雲家沒有害楚雯華的理由,隻是若說最大的得益者,還是範家。

雖說楚雯華生下皇子,可能會動搖皇後的位置。可到底雲家也曾為虞朝立下汗馬功勞,家族鼎盛,勢力盤根錯節,遠非楚家可比。

故而皇上再不喜歡皇後,甚至於皇後無子,應該都不會輕易廢除皇後的。

若真是範昭儀陷害的皇後,那可真是好手段了,差點除掉了皇後,又害死了楚雯華的孩子,可真是一箭雙雕了。

到了開宴之處,許多的夫人都已經到了,倒是熱鬧的很。範昭儀,也就是如今的範貴妃還在坐月子,倒是不曾出現。

不過範貴妃的母親和嫂子卻是最為招眼的存在。不少夫人都圍著二人說話,說著各種中聽的奉承話。

如此也可見範家在京城的地位了。

“今後,範家當真是要揚眉吐氣了。”老夫人感慨著。

“隻希望範家不要再出什麼幺蛾子才好。”玉忘蘇微微蹙眉。她根本不在範貴妃在宮中得不得寵,範家在京城又怎樣的地位不凡,她隻希望範家能一直安分守己的,別給她惹麻煩便好了。

到底曾經範家和餘家的相爭,她選擇了站在餘家那邊,便是徹底得罪了範家。

若是範家還因此記仇,總想著要找她麻煩的話,安國侯府勢必要和範家對立了。

因著範貴妃不能親自前來,今日負責招待女眷的是楚雯華。楚雯華一襲盛裝打扮,富貴逼人,坐在席間便如同盛開的傾城牡丹,要壓下眾人的光華。

宮裏的宴會一如既往的沒多少意思,還顯得很拘謹。坐了沒多會兒,老夫人便帶著玉忘蘇先退席了,殿中人多,並且還有歌舞表演,她們退席倒也不同意引起旁人注意。

兩人退席後便往太後的慈安宮而去,今日太後並沒有到宴上來,故而老夫人有些擔心太後。

“說起來也好些日子不曾見到太後了。”走在前往慈安宮的路上,老夫人便感慨著。

沿路都是花團錦簇景象,倒是宮人們調遣了許多去宴上幫忙,路上很少見到宮人的身影。

“母親很少入宮,太後娘娘又不能出宮去,自然不太容易見到。”玉忘蘇笑了笑。

聽聞自從當年沐訣的死訊傳回京城,老夫人便很少入宮了。一來是身子不好,二來怕也是不想見到鳳天冥。

鳳天冥再是能隱瞞天下人,可他害沐訣的心思,京城知曉的人怕也不少。

仇人相見,再是能隱忍的人,怕也很難讓自己的表情不露出半點端倪。

“是啊!這宮中乃是非之地,自然是少來的好。若非必要,你也要少來。隻是不入宮,我又難免擔憂太後。”即便知曉在宮中無人能傷害堂姐。

皇上再是心狠,也不至於對付自己的母親。

可時日長了也不能見上一麵,心裏也難免惦記。

這些年來君家的人分布在各處,同族的兄弟姐妹雖多,容易見麵的卻少。她和堂姐都在京城,也是她們的緣分。能互相照應著些。

她們雖不是親姐妹,卻也自來勝似親姐妹。

進了慈安宮,卻見太後正和鳳語蘭坐在一株大樹下喝茶。

“太後和公主倒是愜意的很。”老夫人笑起來。

太後連忙招呼著她們過去坐,“忘蘇這肚子都這樣大了,還是要多小心,本還想著你們今日不會入宮呢!”

鳳語蘭連忙扶著玉忘蘇坐下,“看著姐姐這肚子便覺得辛苦呢!”

“這個月份並不算辛苦,害喜的時候早過了,要說沉也還沒最沉的時候。”玉忘蘇撫摸著小腹。待孩子入盆,到時候才更是沉的時候呢!

懷著身孕最難受的便是最初的幾個月還有臨盆前一兩個月,中間的月份反而要輕省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