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若說楚雯華有喜的不是時候,他倒是覺得正是時候。

如今楚譽正在牢裏,年後就要處斬。有了身孕的楚雯華無疑是多了籌碼。

到底是一家人,楚雯華未必願意眼睜睜的看著楚譽去死。楚譽再是罪有應得,楚家的人總還是想要挽救的吧!

“或許在楚家看來,這個孩子來的正是時候。”沐訣笑笑。

“也是。”君無名點點頭。“一來是楚譽的事,二來是後位的事。”皇後屍骨未寒,在年前是不會有人提立後的事。可年後怕是就會有人提起了。

最有可能的就是楚雯華和範貴妃。

兩人自然是要爭一爭的,範貴妃有皇子依傍,楚雯華未必能贏。不過若是楚雯華也有了身孕,情勢就大大不同了。

“不過楚家和範家若真要爭上一爭,便隨他們去吧!”沐訣笑笑。兩家真要狗咬狗,對他們並沒有什麼損失。

楚譽害過忘蘇,他自然是不會讓楚譽從牢中活著出來的。若背後指使之人真是楚雯華,他就要楚雯華嚐嚐喪兄之痛。

若是楚家真想把楚譽救出來,可能範家會從中作梗,他就看看結果。

“對了,還有一事。”君無名將一個匣子放在了桌上,打開匣子後裏麵是些各色的花瓣,還有著淡淡的一股異香,帶著一種深深的誘惑。

“罌粟。”沐訣仔細的看著那些花瓣,和忘蘇所畫出來的罌粟花的樣子是一樣的。“我派出去的人還一直沒有回稟,沒想到卻是你這邊先找到了。”

“因為剛過了花期,錯過花期就不好找了。嫂子猜測的沒錯,的確是發現了很多這東西。”君無名沉著臉說道。

好在是這個時候就發現了,若是再晚一些,等許多的罌粟膏都賣出去的時候,還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呢!

能止疼的好藥,自然是令人趨之若鶩的。世上那麼多人,被病痛折磨的夜不能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不少,總會有人出大價錢買這樣的東西。

若是不說這東西會上癮,自然一下子誰也不能察覺出壞處來。

“查出來是誰在種嗎?”

“是範家和竇振修。那些田地都在竇振修和範昭名下。我的人沒敢輕舉妄動,還是要問問玉白和表哥怎麼想。”

找是找到了種的地方,可沒有接到命令,那些人是不敢動手的。

那邊守衛也森嚴,要動手並不太容易。

“等我見了玉白再說吧!這個時候倒是暫時不要把範家揪出來的好。”沐訣沉吟著。

一旦此事暴露,自然範家就會因為害楚雯華的事敗落。若是範家敗落,範貴妃也會在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到時候,倒是一下子讓楚家獨大了。

兩家正在爭鬥的時候,沒必要幫楚家一把。若是先前,他的確會盡快把此事稟報上去,讓害人的範家能很快受到懲處。

不過楚雯華不懷好意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但要快,等著收了罌粟膏,我們再要動手就不容易了。”君無名提醒道。

“不是才剛剛花期嗎?不會那麼快吧?”

“這東西我們都沒種過,花期之後何時能收獲還真不清楚。若是很快的話,我們可別晚了。”

“嗯。”沐訣點點頭。忘蘇也不清楚罌粟要長多久,花期之後又是多久能收,也是不清楚的。說是花期後會長出果子來,而罌粟膏就是劃開果子,從口子流出來的汁液。

汁液幹了之後就會成膏狀,便是最初的罌粟膏。

說了好一會兒話,二人才出了書房,玉忘蘇便招呼著他們去吃飯。

“寒葉在我身邊倒是幫了不少忙,說起來,回來後還沒去王府道謝呢!”玉忘蘇笑著說道。華城之行,寒葉是真的幫了不少忙。

若是沒有寒葉跟在她的身邊,她怕是早就被人害了。

寒葉跟著她了一段時間,她都快忘記了,其實寒葉並不是府上的人,而是鳳絕塵的人。

用的太順手了,她都有點不舍得把人還回去了。

“嫂子言重了,哪裏還用說謝不謝的,王爺也不會想要嫂子的道謝。”君無名笑了笑。

其實當初從江南回到京城,他便知曉玉白對嫂子是不一樣的。不過倒也一直沒多說什麼,玉白很克製,他也不會去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