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蘇然本想繼續叫紫蕭蕭兒的,可看著紫蕭依舊那麼排斥後,也終歸是忍住了,後喚道,“紫蕭,不必這樣說自己,什麼賤婢,你根本不是。我知道你心中有氣,也恨不得殺了我。心裏有氣衝著我來就好了,別委屈了自己。”
紫蕭冷笑了一聲,仿佛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得,差點讓自己笑死了。今日是怎麼了,怎麼讓她碰到了如此搞笑的事情,還大有一笑就停不下來的節奏?這還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呢。她真的很想笑,也想笑死了,又諷刺又搞笑,真是有趣。
“國師大人,我自幼出生在青樓,和國師尊貴的身份相比較,我可不就是賤婢麼?國師大人,別裝了,有什麼好裝的,這裏又沒有什麼外人,即便是你殺了我封口,也沒人知道。你裝作這個充滿了父愛的樣子,真的讓我覺得,特別的惡心。”
紫蕭生氣時說話向來不留什麼情分,對蘇然自然也是如此。蘇然雖沒有開口解釋當麵的事情,但是所為已經是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就算是不開口解釋,紫蕭心裏也有底了。她憋屈了那麼多年,可以一下子爆發出來了,她不是什麼聖人,自然會好好的發泄,斷然不會對不起自己便是。
蘇然心裏隻覺得萬箭穿心般的疼痛,他知道孩子心裏定然是十分埋怨他的,可卻沒有想到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但凡他當時主動去找雲兒,說不定都已經兩種情況了,也可以挽回。但,正因為他的猶豫不決,他的步步試探,一次又一次的跟自己說還有時間,內心也覺得恐懼,才釀成了今日的結局。
說白了,都是他自找的。蕭兒恨他,也實屬正常。
“紫蕭,當年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我想挽回的,也試圖做些什麼,隻是哪有這麼容易就解決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你不想聽我的解釋,無論我解釋的再如何,你也始終都覺得我隻是在為當初當初的事情給自己找一個合理的借口罷了。這些年,你娘親怨我,你怨我,都是我應該的,是我自己自作自受,不原諒我,我也不會多說什麼。”
蘇然早就沒了往日的寡淡,往日似乎不管是什麼事情,都不能奈何的了他,他是月族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備受尊敬,根本不用理會其他的事情,他的存在便如同一位神。隻是,這位神心裏一直有一件事,困了他許多年,他畫地為牢,從來都沒有走出來過。日日心驚膽戰,麵上卻還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他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強烈的愧疚感,還有雲兒離去時最後給他的眼神,都像是打不破魔咒一樣,死死的跟著他。這些年,他心裏又怎麼會心安理得呢?他想過改變這些事情,讓雲兒有一個完整的家,但那隻是空想罷了,早就已經回不去了。這些都是他自己的想法,雲兒早就已經不願聽了。
“你說得對,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覺得你是在為過去發生的一切找一個合理的借口。”
紫蕭邊說邊握緊了裝著娘親骨灰的香囊,仿佛娘親還在自己身邊一樣,也給了她莫大的勇氣,“國師大人啊,您老人家想要什麼是得不到的?為自己犯下的過錯付出代價,自然是可以隨便找個理由便躲過去了。我的娘親隻是公主,身份自然沒有國師大人的身份尊貴,哪能與國師大人相比較呢?”
“紫蕭,就一定非要這樣酸溜溜的說話呢麼?除此之外,是不是就再沒什麼其他的語氣了?紫蕭,我知道你現在恨不得抽我的筋,扒我的皮,恨不得我現在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我都知道的。若是可以的話,你也早就已經動手了。你不是不敢,而是想讓我痛不欲生的活著,對吧?”
蘇然感覺自己已經快撐不住了,差一點便直愣愣的倒了下去。能這麼失態,也隻是在雲兒麵前罷了,除此之外,就是蕭兒。蕭兒的怒氣不比當年的雲兒少半分,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自然也就更會傷人心。先傷人心的是他蘇然,所以不管蕭兒說什麼,他也會聽著、受著,不會反駁。
紫蕭自然是想把蘇然殺了,抽他的筋,扒他的皮,一丁點兒都不想讓他過的好。已經安穩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不安穩了。在娘親四處奔波,為了她受盡白眼和委屈的時候,他又在哪兒?如今,她也隻是挖苦了那麼幾句罷了,也隻是為了出一口惡氣,若是連這點都接受不了,她還真的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