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回 曲幽赴會鏗鏘行(一五)(1 / 2)

夜深了,壇峰上剩沒有幾盞燈了。

黑的地方比亮的地方多,怪懍人的。

還好,在靠近懸崖的地方,還有一間屋亮著燈,亮的地方,懍人的氣氛總是會少些。

還亮著燈的這間屋,是司徒歡所住的地方。

夜這麼深了,司徒歡的房間還亮著燈,難不成司徒歡精力充沛,沒有睡意。

不是。此刻,司徒歡確實沒有休息,他皺著眉,紅著眼,一直在房間裏負手踱步。屋中還有三名武功最高的手下,他們正強打精神地站在一旁盯著他,不過他們的雙眼已經充滿了血絲,顯得疲憊不已。他們在想,都這時候了,首領怎麼還在屋裏踱什麼步?難不成有什麼事?

這隻有司徒歡知道,不過,看他眉鋒微鎖,神情不安,似乎是心緒不寧。

司徒歡又會因什麼事心不寧?

原來,那個最後留下的人報告司徒歡,王屋派掌門人的義女曾柔下山采辦,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司徒歡聽了便開始他心緒不寧了,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於是,他再次將手下的三個領隊重新叫到自己的房間,準備布置應急的對策!

三名手下望著他心中嘀咕著,他們不明白,現在王屋派已經被自己人牢牢掌控住了,還有什麼事能讓他發愁呢?

還是那句話,那就隻有司徒歡才知道了。

司徒歡畢竟是顯赫一時,威震西南黑白的人物,是內外雙修,成名多年的好手,即便他此刻正心緒不寧,他的聽覺仍然不失敏銳。當他背負著雙手來回走動時,他聽見背後的房門響了一下,響聲極其輕微,像風吹了一下,可是以他的經驗、曆練,他知道那不是風,是人,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外人,誰這麼大膽敢夜入他房間?自己人,誰又敢不經稟報,不經告進,如此這般的進他的房間?

不管是外人或者是自己人,他立即運功護體,同時霍地轉身。

他轉過了身,銳利目光直逼過去,沒錯,進來了一個個人,這個人就在他眼前,門已經關上了,這本在他意料之中。

進來的是個黑衣蒙麵人。他凝神一看,心中頓時一驚,這身影太熟悉了,不由得脫口驚叫出聲,他心中已經很肯定,來的就是他一直猜測的那個人這個人,這太讓他吃驚了。

那三個領隊都是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功夫不低,江湖經驗豐富,顯得十分沉穩,而且個個眼神十足,個個凶狠之色外露,

沒錯,是好樣兒,而且還個個都是狠角色。

黑衣人一進屋,三人也是在第一時間發覺,不待司徒歡發話,他們已經紛紛撤出兵器,將黑衣人圍在中間。

司徒歡見狀暗中咬牙,但是沒有出聲。

其中,一個瘦削馬臉手中一陣叮當聲中,他是從腰裏解下一根鏈子槍,冰冷道:“亮你的兵刀!”

還挺有風度的。

黑衣人灑笑一聲徒歡,你難道想要你的這些蝦兵蟹將來出手嗎?”

司徒歡仍是默不出聲。

黑衣人見此,轉頭望著瘦削馬臉先試試,該用兵刃的時候我再用。”

那瘦削馬臉那個聽不得這個,臉色變了,冰冷一聲:“好!”

抖起鏈子槍,槍尖如流星,直取黑衣人咽喉!

這是要害,一出手就取要害,這是一出手就要命,

黑衣人再揚眉,兩眼再閃冷芒,比剛才亮了三分,他道:“一下就要了我的命,看來你確實是個狠辣之徒!”

他不閃不躲,容得那一點流星射到,隻抬手曲指輕彈。

隻聽一聲,流星倒射而回,去勢比來勢還疾快,還強勁,直奔瘦削馬臉那張馬臉。

這就叫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除了當事人外,在一旁的另外兩人臉色同時一變,對望一眼,兩雙眼睛都閃現出奇光。

恐怕他們都不敢再對黑衣人有一絲的輕視之心,他們的臉上當時便轉換成凝重的神情,握住兵器的手不由得加大了一些力氣。

瘦削馬臉更是一驚,忙沉腕,鏈子槍上彈,但那回射的槍尖仍然擦著他的頭頂射過,隻差一線,好險,他驚怒沉喝,振腕再抖,槍尖-個飛旋再射黑衣人,這回是由一化三,上中下三點,上取咽喉,中取心窩,下取腹,沒有一處不是要害。

黑衣人雙眉高揚,兩眼威棱暴射:“來得好!看來手底下功夫不淺!”

抬手一抓,上中下三點流星俱斂,槍尖已落進了黑衣人手裏,回手一扯,瘦削馬臉立足不穩,踉蹌前衝,瘦削馬臉大驚,忙鬆鏈子槍,但仍然稍微遲了一些,手掌心脫了皮,滿手是血,疼得他叫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