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讓對麵的驛站發了一筆財,讓驛長和驛卒個個眉開眼笑。
這清晨,驛卒乙起床,穿好衣服,伸著懶腰走出房門,正準備洗漱。他一抬頭,突然呆住了。
隻見,對麵“歸來客棧”的店門突然打開了,一個青衣人牽著一匹馬走了出來,翻身上馬向東馳去。
讓乙發呆的不是他,而是他看到二樓打開的窗戶裏露出的一個麗影,她穿一身墨綠羅衣,倚窗而立,麵露微笑.粉臉透紅,皓齒排玉。
待馬兒奔馳去遠窗兒便合上了,可驛卒乙仍沉醉其間一時還不能自拔。
這已是大晌午兒,日頭似火,曬得人身上皮膚開始生疼了。
裹在軍服中的安德烈內衣中已經濕透了,尤其難受的是他的那雙軍靴中恐怕是可以淌水了。
他用手遮住上的烈日,向後望去。
身後的隊伍實在是疲憊不堪了,馬兒打著響鼻,喘著粗氣,騎在馬背的士官團成員已經是東搖西晃的同盟者派來的護送他們的隊伍更加不堪,一個個衣衫解開,有的甚至已經敞胸露懷了。
安德烈不由得鄙視這些z*回過頭往前一眼望過去,在這條黃土路上,上頭曬,下頭烤,空蕩、寂靜,看不見一個人影。際間仿佛都死了似的。
安德烈對著後邊連聲大喊道。
“來了!來了!”那個z國信使姍姍來遲,他帶著通譯騎馬過來,隻見兩人將頭戴濕毛巾,模樣滑稽得很。
安德烈來不及笑話他們,隻是問道:近的休息地還有多遠?”
在通譯的翻譯下,長相十分斯文,容貌十分和藹的陸先生微笑道:“不遠了!離此地大概還有十裏左右的路程,大概還有半個時辰的功夫便到了!”
隊伍繼續前進,果然走了不到半個時辰的路程,安德烈已經遠遠的望見前方連綿有不少建築物,看來果然是一個集鎮。
德烈心中不由得有些興奮起來,他有些迫不及待的驅趕著馬兒加快了腳步。
隊伍中的羅刹國騎兵們也向後看到了,他們紛紛興奮起來,也驅動著馬匹,跟上了安德烈。
晌午時分,無有閑人晃動,隻有鎮外的那株大樹蔭涼下趴著一條大黃狗,在那兒張著嘴伸著舌頭,在呼”、作響,就像是在歡迎他們似的。
安德烈根本對這隻黃狗沒有絲毫興趣,他縱馬奔入鎮內。
在入鎮不遠的道路旁有家客棧的一樓敞開店門,透過掛在門口的竹簾可以看見內頭卻正熱鬧著。
其實,熱鬧,扳著指頭算,也不過那麼四個人。
隻是,在這時候能有這麼四個人,不歇息,不怕熱,寧願大把大把的流汗,一個口沫亂飛,得花亂墜,三個興奮激動,圓睜著眼,半張著嘴,傻子似的豎著耳朵聽,這已經是絕無僅有的難得事兒了。這會兒誰會上酒館兒來喝酒,誰就是瘋子。
這四個人,一個不清楚,三個看打扮應該全是這家酒館兒的。
四個人圍坐著一張方桌,靠裏的那位,穿身黑大褂兒,黑的都變白了,袖子幾乎擄到了胳肢窩,敞著胸,一根根的骨頭都數得出來。
這位,看年紀四十多,眉目倒是端正,隻是滿臉的胡子茬兒,一付落魄相。
另三個,圍坐三麵,看裝束打扮,一看就知道是酒館兒的夥計,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夥子。桌上,是把帶著茶垢的茶壺,還有個茶杯,盡管帶著茶垢,倒都是細瓷的。
穿大褂兒的瘦漢子兩手邊兒那兩個,盡管自己拿著手巾猛擦汗,可是另一手各一把破蒲扇,“呼塔、呼塔”給瘦漢子扇著風,簡直就唯恐侍候不周。
正對麵坐的那個也沒閑著。
他要是閑著,打扇子的那兩個也不幹,本來嘛!聽好聽的,是六隻耳朵,出力忙和的,怎麼能隻四隻手?他管的是沏茶、倒茶,外帶跑腿。
原來裏邊那個落魄漢子正在給三位店夥計正在了。
那個倒茶的夥計眼尖,安德烈在店外下馬,他便一眼看見了。
“有客到!”他急忙亮了一嗓子,伸手掀起門口的竹簾官裏邊請!”
等他稍稍一抬頭,頓時“媽呀!”驚得連忙低頭身子不由得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