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老A都在怪叫鼓噪,我還真不知道自己能產生這樣的轟動效應。袁朗走向我,目光中帶著疑慮與欣喜。見到我應該高興才對啊,為什麼會有疑慮呢?
“行了,托她的福今你休假,滾吧!”看了鐵路一眼,遲疑了一下,袁朗拉著我的手向靶場外走。走出很遠還能聽到那些老A們的起哄聲。
出了靶場袁朗放開了我的手,可我們的回頭率還是高達百分之百。見到的人越來越少,他帶著我在向山上走。
終於站到了山頂,後來我知道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頂。當時已近黃昏,夕陽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看樣子,袁朗想要脫下迷彩服給我坐。衝他搖了搖頭,我自顧的坐在了地上,看著夕陽。他也靠著我坐了下來。
“山裏的黃昏可真美。”我自言自語。從見到我起,袁朗就沒有過一句話。我等著他開口。
他終於開口了。“其實我回來有一周了,他們都以為我會去看你,可我……。”他的這句話並沒有完,“真沒想到鐵隊會把你接來。”
“為什麼不去找我呢?”看著夕陽我問他。
“我殺人了。”清晰的聽到他在。
我心裏震了一下,但身子沒動。“那又怎麼了?”口氣很平常。
“是個毒販。這麼做並沒有覺得錯。”他的話停了,“可有點不敢見你,”這次停了很久——“我沒辦法用剛殺過人的手碰你。”
回頭看他,他的臉在夕陽下溫和得帶著傷感,這是我從未見過的袁朗。我輕輕的拿起了他的手,他的手掌寬厚,長年摸槍讓他的手心與手指都有厚厚的繭子。
“其實鐵隊真不應該把我找來,你不來看我我等著就好了,你總會來的!”我輕描淡寫的。
感覺他在看我,很久。“迎藍,你很特別,你自己知道嗎?你這個年紀,應該很浮躁很焦慮的,可你怎麼能做到……等待,而且那麼的平和?”
放開他的手,我撥弄著身前的青草。“袁朗,你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嗎?”看著馬上要沉入山下的夕陽,“因為我沒有媽媽。”
這是我的隱痛。“我媽媽去世的太早了。爸爸對我們很好,可他就是爸爸,不是媽媽。八歲的時候,媽媽去世不久,我曾經親眼看到爸爸一個人夜裏在哭。”袁朗靜靜地聽我著話。
“沒有媽媽,還不想讓爸爸碰到了想要的東西我就會盡全力自己去爭取。可是,”我停了下來,“袁朗,有的東西即使盡了全力也未必會得到你想要的結果。幾次這樣之後,我就明白了。隻要自己盡到努力就可以了,那個結果已經不是必然要得到的了。”
轉過頭看著他。“問你個問題,那年在醫院如果劉嶽沒有撞進來,你要對我的話是什麼?”
他撓頭:“怎麼會突然想起問這個?當時想的很簡單:就是,和你在一起感覺很舒服。”
“這個結果這句話我等了兩年,可現在,這句話對我們還有什麼決定作用嗎?所以,我隻要等著你就可以了,等你對我來就已經是結果了。”
sè已經暗了下來,但我能看清袁朗亮晶晶的眼睛。靶場上幹練的袁朗,初遇時狡黠善良的袁朗,宿舍裏深情霸道的袁朗,醫院裏溫柔體貼的袁朗……見過袁朗的許多麵孔,但隻有這次,我真真切切的感覺到:我觸摸到了他的心。
完全黑了下來。“是不是覺得我很神奇,想迫不及待的把我娶回家?”我笑著在用他的語氣這句話。
“是啊,真想立刻娶回家。”沒想到這句玩笑會換來他這麼正式的表白。臉紅了一下,隨即站了起來:“就你這樣的,回來了也不去找我,還想讓我嫁你,等著吧!”我跳著離他更遠一點:“更何況,我才二十出頭,我還沒玩夠呢,才不會那麼早讓你捆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