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錐心之痛(2 / 2)

姐姐和姐夫旅遊回來了,要回家了。這次去雲南的經過在電話裏已經和姐姐過了,她沉默很久:“迎藍,這是你一輩子的大事,最終還是要你自己拿主意。總之,你要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去車站送他們,姐姐心疼的看著我:“別太折磨自己了,多吃點,你現在太瘦了。”我笑著點頭,是真的在笑。那片晴朗的空也許不會再屬於我了,但隻要能遠遠的看著,對我,就已經夠了,就已經能讓我好好的生活下去了。

爸爸是初十回的上海,我們有了一次長談,那年後的第一次長談。

沒有絲毫的隱瞞,我了事情的整個經過,包括張浩波的犧牲。“爸爸,你最怕的就是有一那個痛不yù生的女孩是我吧。”

爸爸看著我,沒話。“袁朗會和我分手,既是因為我的動搖,也是因為他和你一樣在害怕。”

“從學開始,就寫作文什麼革命烈士的鮮血染紅了大地,保衛了國家與人民,這種話寫多了就覺得沒什麼了,隻不過是句空話,從不放在心上。可那,在墓地,我才知道那不是空話,是真的,隻不過是以前的我不知道而已。”轉著手中的杯子:“以前我就對您,袁朗他值得我付出一切,現在,我還是這句話,他真的,值得我付出一切。”

“如果他再也不肯回頭了呢?”這曾經是我最害怕的。但那從烈士陵園回來,這個結已經解開了。

“不回頭也沒有辦法,我隻要看著他想著他就行了,不要求真的得到他。”

“如果他回頭了,以後你的生活就是提心吊膽,甚至是上香求神,這些你都想好了嗎?”他提出了另外一種假設。

“再也不會那樣了。我會好好生活,他在不在身邊我都會好好生活,不會再讓他分心了。”

沒有激烈的對峙,平靜的談話後是我以往的平和。爸爸的眼睛濕潤了,摸著我的頭發:“迎藍,你是真的長大了,越來越象你媽媽了。”

爸爸臨走的時候,對我:“那個兩年之約還有效,你還要堅持著到那時候給我一個答案嗎?”

“是的,到時候,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答案的。”

“你這樣會吃許多苦頭的,我很心疼,不過卻很放心。”爸爸走了。

我的手機是二十四時的開機狀態,已經習慣了每睡覺前翻看以前的通話記錄,想著每次他都和我了什麼;但袁朗始終沒有打電話來,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等待。曾經過的:等他,對我來就已經是結果了。

這個漫長而寒冷的冬終於慢慢過去了帶著她特有的清新來了料峭中,到了這一年的清明節。

那,上班前我特意在長袖襯衫外套上了白sè的薄風衣,因為要去烈士陵園。

真是很應節氣,早晨空中就飄著雨。直到上午十一點,雨還在蒙蒙的下著。向護士長請了假,我出門了。

到了烈士陵園,已經是下午了,祭掃的人大都已經走了,陵園裏幾乎沒有人。特意選的這個時間,因為不想讓浩波的家人見到和他一般大的我。他的墓碑前有許多的花束,將手中的百合放了下來,我猜想著哪一束花是那個女孩送的,她現在怎麼樣了,已經恢複平靜了嗎,已經能正常生活了嗎……

靜靜地坐在墓碑前的台階上,我的心平和如水。這個地方能讓人徹底忘卻俗世中的得失,心靈得到最安靜的休憩。

從口袋中拿出手機,輕輕用手指摩挲著,雖然用套護住了它,但有的地方還是有傷痕,因為每的隨身攜帶。手機套折了太陽的光芒——不知不覺中,雨早就停了;太陽出來了,已經是黃昏了。

一雙皮鞋和軍裝的褲管停在了我眼前。抬起頭,一個人擋住了太陽的光芒,夕陽在他身上罩上了金黃sè的溫暖的暈圈。讓開了夕陽的片片碎影,我看到他的臉,一張我魂牽夢繞至死不忘的臉——袁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