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袁朗篇:再見了,最心愛的姑娘(2 / 2)

“這一個女孩子孤身在外麵太不容易了,生病身邊連個親人都沒有。”那個護士在感歎。

我看著他們走遠:迎藍還在發燒?都打針了,怎麼還是不好呢?在心裏我給自己打氣:雖然這次她會很難熬,但隻要過了這關,她的生活就好了。一次生病沒人照顧,怎麼都好過以後總過這樣的生活。

不知道她怎麼樣了,我不敢走,也不願意走。能這樣在她的窗外守著,這一生怕是最後一次了慢又暗了下來,那盞燈又亮了,直到十點,終於黑了下去。我在心裏緩緩舒了口氣。看來,她的燒退了,不再需要人看著了。

慢慢的往回走,看著閃爍的都市霓虹,隻覺得心裏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想不起來。

回到招待所,鐵隊一照我的麵就又愣了一下。“大隊長,怎麼了,這兩看到我都是這個表情?”不想讓他看穿我的心事。迎藍的動搖和這次的分手,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鐵隊看著我。“袁朗,你沒事吧?”

“我沒怎麼啊,這不挺好的嗎?”覺得自己已經是正常的狀態了,他怎麼還能看出不對勁。

“好什麼好,樣子看起來和平時一樣。可你自己照照鏡子,裏麵那個人是空的,沒有一點袁朗的神。”我也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有什麼不對勁嗎?是空的嗎?我親手拿掉了自己生命中的最珍惜的一部分,真的會讓人看出來嗎?笑著轉過了身,“大隊長,你還打算學著人家看麵相嗎?害怕以後轉業了沒有飯吃?”

我的調侃沒能讓鐵隊象平時一樣的笑,反而是更緊地皺起了眉頭。“袁朗,和迎藍談得不好嗎?出什麼事了?”

“我們談得很好,你就別瞎了。”他看著我,明顯的有話要。“大隊長,我累了,先睡了。”

躺到床上,心空得反胃,空的我躺都躺不住。我把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硬生生的割了下去,這一部分連著血帶著筋,怎麼可能不疼?可這是我自己要割的,既然已經想好了,已經做了,那就一定要承受這個後果。隻是,我不知道已經想過無數遍的這個後果會這樣痛,即便是對我這個不打麻藥就能割盲腸的人來,仍然幾乎要窒息,到了承受的邊緣。

我們是7號晚上的車票。我早早就出了門,鐵隊沒有問我去幹什麼,或許他已經猜到了大概。站在她的樓下,看這那扇窗戶,所有的一切都在眼前浮過:手術台前的迎藍,病房中來求我的迎藍,夕陽下的迎藍,在我懷裏睡覺的迎藍……今這一走,一切就真的都結束了。

時間到了,我必須走了。到了車站,火車就要開了,鐵隊看著我什麼都沒有。

我看著窗外,看著列車緩緩穿過上海市區——再見了,最心愛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