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華麗的私人建築——職業傭兵工會一個的角落裏。既然是角落,當然比起外麵是很可以稱得上很偏僻昏暗了。但是我是在不好意思在這種炎熱得可以把人蒸熟的氣裏,裹得像一個棉線球一樣四處招搖。
自然,我個人是無法理解哈德森老師那奇妙的想法的。事實上我隻是坐在這兒已經是很招搖的一件事了!在工會裏納涼的傭兵或是冒險者們一不心看見了縮在角落裏的我時,或多或少都湧現出了點嬉笑的目光。旁的一個調酒師也跟他們瞎起哄。我可是沒法做出任何回應。我的身體可以用風係的低級魔法“息吹之風”來降溫,可是我焦躁的心呢?我對於能夠有人給我哪怕一點點幫助早已不抱希望。
我絕非毛躁的人。我甚至可以很不客氣的我的脾氣算是從來從來沒有燃起過什麼挺大的火焰。在老師哈德森的蹂躪下勉強過關的,就隻有一向不溫不火的我一個人了。但是現在我是真有點人不下去了,盜賊這個職業真的是蕭條到這個地步了嗎?現在,我便正茫然若失地詢問著自己。現在的局麵大概真的不很適合職業盜賊的生存吧?不過是否蕭條與我是沒有任何關係的。盜賊,真是一個醜惡的名詞,一個醜惡的職業。我這麼罵將著,思緒便飛到了很久以前,那依然存在於腦海中的圖像與文字一一顯現。
我的無情是一個虔誠的聖教徒,他將畢生的投如道了村子裏的那個教堂裏的工作中。布道,講經,施洗,禮拜,祈禱。這短短的五個動作片段占據了父親在我記憶中的絕大部分。雖然教堂就在我家的不遠處,但是父親不容許我們在不是諸如“祈禱節”,“感恩類特殊宗教節r裏隨意涉足教堂的範圍。以至於我和母親都不能保證每見上他一麵——父親的虔誠是無法被否認的,他經常通宵在教堂中工作。而能夠見到父親的時間裏,父親他又在幹什麼呢?真的,我已經受夠了父親那義正詞嚴的“榮耀歸於我主父保佑一些時候我甚至感到了些微的滑稽,這在有聖職者的家庭裏是不可想象的。但母親倒是很支持我這大不敬的想法。即使我和母親都曾表示不滿,父親卻依然如故,任家裏那幾畝薄田的工作落到不算強壯的母親與當時尚還年幼的我身上。
不過也因了這幾畝貧瘠積弱的土地,我的童年生活雖然辛苦,倒也顯得充實。當我達到了這個聯邦製國家法定的入學年齡的時候,母親拒絕了父親把我送到免費的神學院就讀的提議,更是力排眾議,變賣了幾乎所有的財產,搜集了所有的積蓄準備把我送到一個魔法學院或是戰爭學院裏去學習。
母親的願望落空了。
這是讓我至今都感到氣惱又無可奈何的事情。當我與母親興致勃勃地,從那僻遠的家鄉千裏奔襲到最近的城市裏。雖然母親是想先讓我去戰爭學院之類的地方試試。但由於童年時聽到太多的諸如“梅林傳奇無聊傳,我堅信成為一個偉大的法師才是我應該走的道路。與是在我的拉拉扯扯之下,母親也就陪著我走進了那所巍峨的“德拉然法術學院"
我至今還記得那所法術學院的大致麵貌。鑲金的吊頂,紫紅與墨綠相間的地毯,沒有一副不是有著滄桑外貌的壁畫。一切都是我想象中的那樣,堅硬而華美。法師不就應該是這樣的嗎?出入的人中,有的向我們投來了異樣的目光。我當時並沒有察覺什麼,但母親細膩地感覺到了。母親羞紅著臉,帶著我奔向詢事處。終於,在那個還算幹練的辦事員告訴了我們路線後。母親跟我奔向那個我夢寐以求的地方
第一輪的魔力測試中我就被無情的淘汰了。負責測試的那個白胡子法師告訴母親我的魔法控製力是非常好的,而我的屬是罕見的土風二係。直到那個法師跟我母親談著這些的時候我依然為著玩耍的目的撫摸著那個水晶球,水晶球泛著深邃的顏於我的魔力而呈現出間隔明顯地深黃sè與淡灰sè的光芒。現在的我想起時的情景真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我居然為著那種淡薄的光芒而感到欣喜!
"那個孩子啊,是你的兒子吧?姑娘,聽我一句勸,"白胡子法師這麼不無遺憾地告訴我母親,“放棄讓他作為法師這個想法吧有機會的”
“我兒子怎麼了?法師,你剛才不還我兒子他法術控製能力很好很罕見......”
“但是,他的魔力太弱了啊。”法師有些尷尬,“這麼多年裏,我看到魔力這麼微弱的例子。他真的是很少見了......”
“沒有什麼可以解決的辦法嗎?法師...”母親的眼光帶著了一點懇求
的沒有辦法啊姑娘”法師愈發尷尬了,“剛才我看見他撫摸水晶球發出的雙sè光芒,還專門用了“鷹眼”法術測探了他的魔法成長潛力......
他,你的兒子他,魔法“容量”成長潛力,幾乎為0啊!”
魔力太弱,不具備成長潛力,白胡子法師給了我們這麼一張評語。自然,法師我是當不成了。母親很失望,但依然安慰著我不要灰心。我反倒沒有太大的失落感,難不成真是如同諺語那樣“初出牛犢不怕虎”?也許是除了“梅林傳奇”之類的,我也聽過大力士赫克拉勒斯斬殺魔怪這般的故事吧。母親給我報名,讓我參加戰爭學院的考核。我們卻隻是遭遇到了那個極度囂張的戰爭學院老師不屑一顧的諷刺。"哈哈哈,這種瘦弱的鄉下子,成為戰爭學院的學生?不要講笑話啦!女士,不是所有人都有成為偉大戰士的潛力,人貴有自知之明。你兒子,他不行!要理解自己的貧弱與無用,也不要去浪費別人的時間...."
我跟在母親的背後,將那個穿著製式服裝的人的話一個不漏的全部聽了下來,然後將它鐫刻在了自己的心中。刻骨銘心地。
我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感覺。這種感覺是那樣地陌生,那樣地奇怪。我絕沒有從父親那裏得到過,即便我犯了錯,父親隻是嚴厲的訓斥我;我更不會從母親那裏得到這樣的感覺。這種感覺沒有讓我感到絲毫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