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走出來的時候臉都氣白了,我本想安慰下母親,也順道給自己打氣,但有些恍惚的我終究也沒有出什麼。

本以為這樣嚐試下去事態會有些進展,但是現實是如此的殘酷。艾薩拉弓箭手學院;亞沙煉金術士學院;騎兵學院。。。母親與我跑遍了這陌生的大城市,疲憊席卷了我們的全身。沒有個一個學院肯收我,一個也沒有。

他們的理由很多,都是我有什麼地方不合格,不適合到他們學院學習。有客氣點地,便加上一句“良禽擇木而棲,我們學院大概不適合貴公子。請另擇名師”,也有不客氣的幾個,看見我們母子二人連話都懶得講,很幹脆地直接接待排在我們後麵的人了。後來我偶然向哈德森老師談起這件事,哈德森老師對那些所謂的老師嗤之以鼻,並且告訴我並非我什麼也不行,而是母親和我沒有按“規矩”,也就是所謂的暗中的規則繳納一筆“擇師費”還是“擇校費”賄賂那些貪婪的家夥。我又談到那個白胡子法師,複述著那個老法師當時的話。哈德森抓了抓繚亂的胡子,跟我大概隻有那個法師是真正因為我不適合而放棄我的。之後似乎還了些感歎的話。哈德森老師隻有在稱讚女人的胸部與翹臀時從不吝惜讚美之詞,能夠讚歎那位老法師很是讓我驚奇。

不斷地碰壁讓母親傷透了心,她那種不甘心的樣子我到現在記憶猶新。母親是個不輕易服輸的人。甚至可以是很固執,但時間這把切斷能夠一切的利刃漸漸地刺入了她的骨肉。

我們絕望了。我們拿著報名後剩下的一點點錢,準備收拾好回老家繼續耕種那幾畝貧弱的土地。這個時候,我不知該是幸運地還是不幸地遇到了哈德森老師。母親一下子被哈德森老師的辭吸引了。我不得不承認哈德森老師不但是一個成功的盜賊,也是一位演方麵的大家。這位自稱是曆史的見證者,下財富的擁有者,偉大的太古魔法研究學者,鑒定界的專家,在某某某學院以及某某某工會擁有榮譽領導名位的哈德森老師。“你的孩子,很有分。什麼?你他被那些老師是沒有賦與能力的庸才?那是那些人沒有識人的眼光!你的孩子是千年難得一現的人才!!”他這麼唾沫橫飛地著,“我啊,準備把你的孩子收為入室弟子。放心吧的孩子會揚名四海的!”

母親就這麼簡單地被蠱惑了。如果是之前,母親一定會對這個雖然穿得還人模狗樣的人,目光卻總不免流露出的人的話抱那麼一絲絲懷疑,但數周的奔波短暫地磨損了母親的細膩。也許還是為了跟家裏的父親慪氣,我就這麼被托付給了哈德森老師。

哈德森老師是一個騙子。這沒錯,但他不隻是一個騙子,應該加上兩個定語,他是一個真話的大騙子

曆史的見證者,沒錯。既然他沒有能力加入到譜寫曆史的大當中,又不能被譜寫到曆史的教材上麵,不是當事人的他自然是無可非議的見證者

下財富的擁有者也沒錯們沒記錯,我曾過他是一個盜賊,盜賊不是有這麼一個外號嗎:“如意空空手”,別看現在什麼也沒,成事了不就有了嗎?當然大前提是不會被對象發現

偉大的太古魔法研究學者是真的,可惜到我出師的那一,哈德森老師雖然依然在琢磨著那些刻著古怪楔形文字與線形文字的,青苔都沒被清理幹淨的破石板,但我也沒發現他有“鑽研”出什麼跟魔法有關的鬼名堂

鑒定界的知名人士,這個也是真的。哈德森可以從不知從哪裏偷出來的女人的抹胸跟文胸中看出那個女人的一切,從高矮胖瘦到家裏養了幾頭豬。他對於一件似乎值錢的東西的估價也是極為的

母親在這樣的哈德森老師的口沫橫飛中上當,我實在也無法對母親有絲毫的抱怨。

這一,我被托付給了這個擁有著許許多多的,或偉大的,或牽強的稱號的哈德森老師——一個盜賊。從此,沃野踏上了成為一個職業盜賊的不歸路,和其他的上當的倒黴同伴們遺一起經曆了長達七年的“訓練”生涯——真是讓人無法直視的訓練啊,我每次想起,都這麼吐槽著。

先不用考慮盜賊這個職業是否有發展的前景,單單是成為職業盜賊之前的,在哈德森老師手下的試煉就足以讓我頭昏腦脹了

等待我不在乎,我可以靠著不溫不火的默默消磨時間。可是要我穿成這樣子,一等就是十,我現在是真有點火了。心頭一亂,魔力的力就相應削弱,有時連那最基礎的“息吹之風”都煩躁得不想持續下去,裹得像個棉線球的身上的溫度陡然升高,心頭便更加煩躁。簡直是個惡環嘛!我卻要在這裏循環十。美其名曰“識別能力卒業訓練”,可我在這兒等了這麼久就沒有看到一個人是除了武士劍士與刺客外的職業。我暗暗地詛咒著我的試煉任務委托人,包括但不限於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這是最後的一了,假如我等到太陽下上那個家夥還沒有出現我就還得等上一年才能再接試煉任務了。沒有通過試煉任務便不能被稱為一個職業的盜賊,不定還會被哈德森老師拉回去再去“訓練”一年,哈德森老師想來是不會介意他心愛的徒弟我再在他那裏過一年的。但我既不願意會去經受那地獄似的鬼畜訓練,我還有更著急的事情,我得成為一個職業盜賊後才能加入冒險者或者傭兵工會接任務發布人發布的正式任務賺錢。這個是母親給我的要求:拿著憑自己本事賺來的錢才被允許回家。那個在這七年中念念不忘的家。隻是恐怕回去了也不能明自己的職業。盜賊,真是糟糕的職業!我這麼嘲諷著自己將要幹的職業。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了漸地按了下來。那些個因為熱而等到現在的冒險者啊,傭兵們都推推搡搡地站了起來,吆喝著要去工作了。這些工作都不比一般的手藝工作者,研究者或是公務員,多勞多得與不定的工作時間是顛撲不破的職業信條。大家都為了明的生活去打拚了,我的心也一點一點的沉下去,幾次我都想到門口去看一看。一想到哈德森老師的那些個雖然雜亂五章卻沒法完全無理的教誨,又隻得逼迫自己忍下來,強迫自己那躁動的心回複平靜。是了,我到處亂走又能怎樣呢,與委托人的交涉地點就是這裏,自作主張地移動反而可能誤事。更何況,我這棉線球般的樣子,也不適合到處拋投露臉,這樣後現代的服裝可能會增加我的知名度,不過知名度對於我將要做的職業可沒有什麼好處。冷靜,我必須要冷靜,絕對的冷靜。我想到了安慰自己,也確實發現了沒有職業稱號雖然很不方便但也不是絕對賺不到錢。隻不過需要入贅某個團隊,沒有名號地工作,然後完成任務後以分紅的形式來賺錢罷了。我仍然極願意避免這樣,不僅僅是因為這樣賺到的錢沒有作為職業盜賊多,更重要的是和那個心理變態的哈德森老師生活這麼久之後,我幾乎已經忘記了應該如何與其他的,普通的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