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點半,在鬧鈴的催促下,艱難的睜開眼,努力的爬起床,錘著有些酸疼的腰,走出房間。
天色未明,行走在林蔭道上,劉二狗低聲罵了句“狗日的”。
也隻有這個時候,他才能夠發泄一下心中情緒。
原以為攀上了賈歡這條線,就能抱到一根金燦燦的巨腿,踏上修行的快車道,成為真正的人上人。
哪想到,那口頭的許諾誇讚全TM停留在口頭上,隔天就忘,所謂給自己安排一個好去處,居然是來這做個綠毛龜公。
起早貪黑,陪盡笑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又當出氣筒,又要當孫子,最終卻連根毛都得不到。
最開始,他看到那些放得很開,陪那些少爺小姐玩得特嗨的一個個極品尤物,以為自己近水樓台,指不定就有個撿漏的機會,哪怕喝點殘湯剩水,沾點葷腥,也算不枉受這一番屈辱。
可冰冷的現實教訓了他,當他忍不住終於對某個心儀的尤物含糊暗示之後,那個在少爺小姐們麵前如同溫馴貓咪的尤物瞬間變得粗鄙冷酷,毫不在意的將他那暗戳戳的企圖曝光於眾,弄得此地人盡皆知,並用一切惡毒的、能夠刺痛他本已不多的自尊心的詞彙淹沒他,嘲笑他,謾罵他。
直到現在,他都還能夠清晰的體會到那次幼稚舉動帶給自己的傷害——他成了這個群體裏毫無自知之明、心懷妄想的典型,這是他主動在其他人腦門上貼的標簽。
他知道,很多“綠毛龜”其實有和自己一樣的心思,唯一不同的,隻不過是自己把這想法說了出來,現在卻成為最肆無忌憚嘲笑自己的人,恨不得讓所有人都記住如此形象的自己。
“這些龜孫,以為如此就能得到什麼人的好感嗎?白癡!”他心中罵道。
出了員工宿舍,穿過曲折的廊道,林蔭,湖泊,亭閣,進入一個寬敞至極的大殿。
這也是他這段時間唯一感覺滿意的,這裏的環境實在是太TM好了,在寸土寸金的基地市中心城區,有這樣一片占地數百畝的建築群,簡直奢侈到奢靡。
看到眼前這個空曠寬敞的大殿,他那本來有些平複的心情再次糟糕起來。
大殿正中,是個長寬皆有三四十米的泳池,由淺到深,是如玉一般的白石砌成的階梯,泳池中的水清澈見底,因撒了某種有淨化養身效果的礦物質鹽,水質呈淡藍之色。
此刻,大殿中,泳池中,都空無一人,卻顯出某種狂歡之後的靜寂狼藉。
泳池中,漂浮著一些破碎的布匹,或是一些女性私密的衣物,用料極身極薄極透的那種,就這麼扔棄在水池中,另外,水池中還漂浮著空的酒瓶,木製的可以浮在水麵的托盤,裏麵還剩有一些水果點心之物。
而在泳池周圍,半隔離半融合的組成一個個主題空間,辦公室,客廳,荒野中的洞穴,人流往來的步道,臥室,浴室……
被撕碎、剪碎的布頭,被遺棄的繩索,空酒瓶,殘餘的食物點心,在地麵,座椅上,床榻間,某種遺留物處處可見……
經過一整夜的發酵,混合成一種奇特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