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狗的感覺就是刺鼻,惡心。
更多的,當然還是未能參加進入這場盛宴狂歡的遺憾。
據說,某些得到信任的侍者,能得到進入這種宴會服務的資格,托著酒水飲料和各種助興的飲品穿梭在各個激烈的戰場,彬彬有禮的旁觀,有時候還要幫忙遞個手帕毛巾什麼的,而若遇到某些特殊的主題場景,比如餐廳酒吧之類,服務生本身是可以作為角色參與的。
可惜,這樣的機遇十年內都不可能屬於自己,至於十年之後,他或許能得到足夠的信任,可年紀已經不容許加入這樣的遊戲。
“狗日的!”
想到此處,劉二狗再次心中罵了一句。
心中雖然不忿,可動作卻不敢停,收拾了起來。
很快,又有幾人出現在大殿,如他一般參與進來。
重新擺放布置桌椅或其他道具,該扔的扔,該擦拭的仔細擦拭,還有人提著一個噴壺在大殿各處噴灑,將那些發酵成刺鼻惡心的氣味掩蓋掉,重新歸於清新。
在這過程中,沒人和劉二狗有過一句交流。
但劉二狗心中對他們並無多少憤恨,他最恨的人是賈歡。
這個狗日的,用美妙的前程誘惑自己,背叛隊長,背叛團隊,事成之後卻把自己踢到這樣一個地方,幹這樣的事。
這顯然和他心中的預期有著遙遠的差距,依照他原本的脾氣,定會第一時間甩手不幹,並還要大罵賈歡言而無信,可現在,他什麼都不敢做,還得在人家特地安排的崗位上“兢兢業業”的幹。
除了肚子裏發個牢騷,什麼心懷怨懟之意的話都不敢說。
他原本滿心以為,自己將良知狠狠扔在地上,就可以飛黃騰達,現實卻叫他看清,真實的世界是何等模樣。
若說普通人的世界還有一些溫情,被統轄局、民政署努力支起的一層紗帳圍住,修行者的世界就將一切都赤果果的擺在台麵上了。
即便隊長也絕不會知道,後續一切慘劇的肇始,正是那次他邀請隊員去中心城區高檔場所搞“團建”引起的。
他那意氣風發的高興,團隊所有成員都因為可見的美好明天而開懷談笑,這一切都落入了賈歡的眼中,深深的刺痛了他。
綜合賈歡和隊長曾經談及之事,劉二狗心中也已有個事情的輪廓。
此人與隊長曾隸屬於一個團隊,而且,此人還是隊長的“前輩”。
也是做“炮灰”出身,僥幸不死,苦熬出頭,成為修行者,便修行自爆禁術,於一次危險任務中施展,僥幸生還,修為卻終身止步,這一切的軌跡,都和隊長一致。
唯有最後的選擇,一南一北。
隊長選擇了離開,恢複自由身,對方卻沒有走,並籍此功勞獲得更多信任,被賦予更多的權責。
當隊長進入這個團隊之時,他就是那個“執鞭人”,管理新來的“炮灰”,就連隊長修行的自爆術,也是他遞出去的。
可以說,兩人之間的淵源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