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rì,虎三牢等三人果然並未醒來,柳絲絲雖早有心理準備,但總覺得心底不踏實,饒是忌憚雪穀女。
如果是昨rì雪穀女隻不過是開個玩笑嚇嚇她,她隻怕已經快被嚇死了罷。
不過聽那灰袍人所言,畢竟言之有理,況且自己手中還拿著他二人的信物,想來雪穀女也不會貿然對自己痛下狠手,這麼一想,似乎她的人身安全有了不的保障。
柳絲絲心裏千百個不願,卻也隻有硬著頭皮,重返昨rì之地了。
她孤零零地站在林中,隻覺得涼風刮麵,yīn寒幽森,背脊似乎有一陣yīn風呼呼不斷,她兀自打了一個寒顫。
她壓低了聲音叫道:“前輩,你在嗎?”聲若細蚊,且微微發顫,隻怕連她自己也聽不清。
“前輩,前輩。”她又輕聲呼喚了幾句,風聲颯颯,早已將她的聲音淹沒。
縷縷柔光灑入林間,隻聽得風聲“簌簌”,再無其他聲響。
柳絲絲咽了咽口水,呼吸聲都變了。忽然,她靈機一動,微微放大了聲音道:“前輩,有人托我將一件信物交給你。”
話音落定片刻,柳絲絲忽然覺得側麵枝葉“颼颼”幾聲,驀地一股寒風撲麵而來,柳絲絲側臉一望,頓時嚇得口捂櫻唇,花容失sè。
雪穀女正凝立在她身後丈許之處,麵sè冷冷,道:“甚麼東西?”
柳絲絲鎮下心神,從懷中取出那紗絹包裹著的物體,道:“我也不知是什麼,昨rì另一位前輩讓我交到前輩手上。”
雪穀女冷冷發笑,問道:“隻怕姑娘你已經偷偷拆開看過了罷?”
柳絲絲見她發笑,便覺得毛骨悚然,顫栗不已,此時既遭那女子質問,生怕她一時發怒將自己殺了,硬著頭皮顫聲道:“沒...沒有啊,我可沒有看。”
雪穀女微微一笑,饒有興趣的打量了柳絲絲一眼,又問:“難道姑娘你一點兒也不好奇麼?”
在這節骨眼上,柳絲絲早已嚇得魂離半體,哪裏還敢有半句虛言,隻有怔怔點了點頭。
雪穀女瞟了她一眼,隨即伸手從她手中拿過東西。柳絲絲隻見她玉手修長蒼白,頗為細膩。雪穀女將目光放在那一樣事物上,麵上冷淡之意漸漸消散,繼而雙目微沉,流露出淡淡的淒婉黯然。
柳絲絲見她神情變化,自知是出於內心所感,並非有意假裝的。她此行本事來尋求血骨的解藥,但驚惶害怕下,她竟是將這麼重要的事也給忘了。
過了一會兒,雪穀女左手微微抬起,二指輕柔,緩緩將包裹在外的紗絹層層掀開。
柳絲絲兀自盯著看了一會兒,繼而矍然一驚,趕緊閉目轉過身去。
“嗯?”身後傳來一個半帶遲疑的聲音,“姑娘,你難道不想看看這裏麵藏著的是什麼事物麼?”
這一句話淡淡溫雅,而在柳絲絲聽來,簡直就嚇得魂不附體,隻覺得雪穀女似乎是在威逼利誘自己回身,然後出其不意將自己殺了。
柳絲絲雙手捂眼,顫聲道:“不不不,這是你們二位前輩的信物,我...我就不看了...”
“嗬嗬,想不到姑娘膽子這麼,竟也能做出這等殘忍無情之事。”話語間仿佛有了幾分親近之意。
這一句話把柳絲絲的一頭霧水,但她早就覺得雪穀女行為處事非同常人,此話語無倫次,心底也不足為異,於是她便閉口不語。
“呀,”忽然,雪穀女一聲驚呼,顯然是受到了不的驚愕。柳絲絲心中一時按耐不住,幾乎是下意識的回身相望,卻見雪穀女麵覯羞澀,單手撫唇,眼波盈盈地緊緊盯著手心。
忽的,她瞥見柳絲絲略帶驚奇的目光,陡然間麵紅過耳,趕緊將那件事物藏在身後,身軀一挺,慌道:“你...你看什麼看?!”眼神飄忽不定,仿佛被戳破心事的羞澀少女一般。
柳絲絲此時的神情看起來似乎比雪穀女更為倉惶,擺手忙道:“前、前輩,我什麼都沒看見,真的什麼都沒看見啊!”趕緊雙手捂眼,口中仍含含糊糊道:“真的,我什麼都沒看見!”
雪穀女見她不像是謊,加之此事不便再提,她本就有意岔開話題,暗自鬆下一口氣,道:“沒看見便沒看見,你何必要捂住眼睛呢?”
柳絲絲仍是不敢放下手,但是緩緩將手指露出一條縫,眯著眼睛朝外望。隻見雪穀女一臉木然的望著柳絲絲,略有疑惑之意,並無怒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