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算計(1)(1 / 2)

() 自古幽、冀、涼、三州多出駿馬,這和當地的地勢由分不開的關係,三地多平原,一望無際的原野上經常能夠看見飛奔的野馬群,帶著奔騰浩瀚的氣勢,猶如直瀉東海的大河,萬物不可阻擋。

所以當發現了飛奔過來的野馬群時,在冀州北部緩緩而行的一支隊伍明智的停下了腳步。靜靜地看著野馬群裹挾著漫的塵霧在平原上馳騁。

“現在還沒正式到夏的吧,為什麼會這麼熱啊。“

不過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被這難得一見的壯美奪去了心神,躺在馬車上,賈詡氣息奄奄的拉開衣襟扇著風,一邊還不住的往嘴裏灌著水。

“先生這也太過憊懶了,難道看著這一望無前的氣勢,先生就一點感觸也沒有嗎?比如賦詩一首之類的?”

當賈詡被逐漸變得毒辣的陽光曬得沒jīng打采,昏昏yù睡的時候。一個清爽的聲音在賈詡附近響了起來,帶著十二分的活潑與開朗。

啊,麻煩的家夥來了。

隻是這份活潑卻完全沒有傳到賈詡心裏,對著這個聲音的主人,賈詡雖然不上厭惡,可也有唯恐避之不及的想法。不過不是想避開就能避開,特別是這個家夥是被李儒派來監視賈詡的時候,雖然用的名義是貼身保護。而且這個直爽的家夥一根筋的執行了命令,算起來,賈詡一中離開對方視線的時間加起來也沒有一炷香的時間。

“很遺憾,張繡將軍,不巧在下寒毒入體,身體不適,所以將軍另請高明吧,那麼我先睡了。”

寒,寒毒?

看著翻身過去馬上就打起呼嚕的賈詡,張繡腦門上浮起了三根黑線。就算扯謊也能不能靠點邊啊,這炎炎夏rì還能寒毒入體?而且這呼嚕聲能不能再假一點?不過最終張繡什麼也沒有,跳到了馬車上,坐在賈詡身邊看著平原上來回奔騰的駿馬,沉默了下來。

“我將軍?能不能不要靠的那麼近?”不過在張繡閉上嘴時,旁邊的賈詡倒是猛地坐起了身子,盯著張繡,臉上抽抽著盡是不滿。

“為什麼?”

“因·為·我·不·習·慣·有·人·站·在·我·身·旁。”仿佛嬉笑打鬧的孩一般,賈詡一字一頓的把滿腔怨氣發泄了出來。張繡卻對賈詡的元氣感到莫名其妙,摸摸頭盔,一時沒有言語。而看著張繡呆愣的表情,賈詡卻是滿腔怨氣發不出來,總不能告訴他:每當有人靠近自己的時候,就總會有那人下一刻就會抽刀子砍死自己的不安吧。不被當成瘋子才怪。所以最後賈詡隻有悶悶的躺回了馬車上,卻是沒了睡覺的心思。

“起來,張繡將軍知道我等此行是去幹什麼的嗎?”

大概是因為睡不著的原因吧,難得的,賈詡和張繡搭起了話來,隻是張繡卻沒有發現賈詡嘴角的一絲譏誚。

“知道啊,不是要把這批糧食交給黃巾麼。”

坐在馬車上,張繡隨意的拍了拍坐下的麻袋,提起黃巾二字時絲毫沒有變sè。這樣平淡的反應讓賈詡微微錯愕,本以為對方不知道此次的任務,還想告訴張繡後欣賞欣賞對方糾結的表情。可是沒想到張繡不僅知道這批糧食是要交付給黃巾,而且還是這樣的毫不在乎。

“為什麼?”當心中的疑問不經意的出口時,賈詡才察覺到自己一時的失神,看著張繡詫異的表情,賈詡就知道了自己無意識的話語被對方聽見了:“為什麼會這樣毫不在乎呢?為大漢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然後封侯拜相不正是武將所求嗎?可是看將軍卻毫不在乎啊。”

“啊,這個啊。。。”

“不方便嗎?”

“倒也不是。”略微顯得困惑的搖了搖頭,最後張繡笑著道:“隻是也沒什麼好的罷了。與風雲他們不一樣,我不是師傅撫養長大的。之前一直跟隨著伯父生活,那是伯父還不是主公麾下將領。那時候顛沛流離,吃盡了各種苦頭。這樣的情況並不少見,我也不是最慘的那個,隻是在看到其他的父母賣掉自己孩子的時候,多少我也擔心伯父會這樣做。反正也不是親生的對吧?隻是終究伯父沒有這麼做,直到因為家中早些時候的一些因緣師傅收留了我之前,我都是和伯父相依為命,那時候為了生計不得不四處奔走,哪有時間學什麼忠君愛國?”

撐著自己的腦袋,張繡看著野馬群似乎終於厭倦了在人們的圍觀下表演,慢慢的重新彙聚成一個箭頭,目標瞄向了遠方。

“所以對我來君臣父綱什麼的實在是很難理解的東西,對我來‘父親’這個角sè隻有伯父能扮演。大漢?那是什麼東西?”聳了聳肩,張繡滿臉的無所謂。

“所以,忠義、大義,難道你的不要了嗎?”賈詡的語氣略微的顯得怪異,隻是張繡並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