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八十五章 你敢(1 / 2)

感謝冥妹紙的打賞捧場~拜謝~~

——

地寂靜,唯有一縷縷的風在嗚咽作響。

巫雪禪浴血而立,腳下血泊彙聚,淒美殷紅。

他的白發已染成血色,衣衫已被血紅浸透,兀自有汩汩的鮮血從身軀中流淌而下。

那血,的確太過刺眼。

出現在一位已窺伺到一絲終極奧秘的道主境超然存在身上,就愈發顯得刺眼。

巫雪禪明顯在之前的戰鬥中遭受重創,且傷勢已嚴重到無法止住渾身的血液流淌而出!

一位神衍山伏羲一脈親傳大弟子,一位在道主境中早已登峰造極,超然物外的強大存在,卻如今竟連自身傷勢都無法止住,若被其他修道者聽聞,必然不會相信了。

可眼前的情況便是如此!

也由此可以看出,巫雪禪在和太上教主之間的這一場無聲戰鬥中,遭受到了何等恐怖的重創。

血流不止,可巫雪禪腰脊依舊筆直,他立在那裏,就像一座沉默而堅固的雕像,守護在一眾神衍山傳人之前。

不肯倒退一步。

也不肯就此倒下!

這就是巫雪禪,是世人所知的大先生,是守護照拂了他們許多年的大師兄、大師伯、大師伯祖……

在場無論哪一位弟子,從第一次踏入神衍山山門的那一刻起,就受到了巫雪禪的照拂。

他就像一位溫和可親的長輩,令人如沐春風。

在所有神衍山傳人眼中,巫雪禪一直是戰無不勝,無所不能,仿佛全下都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隻要他們遭受到任何凶險,巫雪禪就會第一時間站在自己身前。

他的背脊並不寬厚,可卻像牢不可破的銅牆鐵壁,替他們遮風擋雨,替他們化險為夷。

可如今……

巫雪禪似乎真的不行了。

許多神衍山傳人悲從心來,許多人目中中已噙上一抹淚花,許多人都不自覺攥緊了雙拳。

這一刻,他們就宛如看見心中的一座擎支柱即將傾塌,無比的痛苦和難受不可抑製地湧上心頭。

地依舊寂靜,那一縷縷的風聲嗚咽作響,仿似悲鳴。

草屋前,青石之畔,太上教主並未再動手,他負手而立,宛如不存在,卻又像無所不在。

剛才的一場戰鬥,也似乎並未給他帶來多少傷害。

從太上教主這個角度看去,能夠清楚看見巫雪禪的正麵,能夠看見巫雪禪的麵龐已慘白透明之極,他那一對深邃的眸,也在淌著兩行血水,滑過慘白的麵頰,顯得異常刺目。

他雙手十指在不斷顫抖,似在蓄積力量。

不過太上教主並不擔心,隻有他最清楚,巫雪禪周身經脈筋骨都已齏粉崩碎,其體內混沌也被自己破開,混亂不堪,就連他的神魂之火,都如油盡燈枯,快要熄滅。

換而言之,眼前的巫雪禪雖然立著,可已經跟死去沒什麼區別。

所以太上教主已徹底不再擔心。

隻是讓他也不禁有些動容的是,哪怕已身處這等地步中,巫雪禪也不知從哪裏來的力量,依舊站在那,擋在那,不肯退讓一步。

這顯得尤其可笑。

將死之人,已無縛雞之力,還垂死掙紮,豈不可笑?

甚至都不必懷疑,隻需動一動手指頭,都似乎可以在一瞬間將巫雪禪擊倒,再站不起來。

不過太上教主沒有這麼做,他隻是看著巫雪禪,皺眉問道:“你身後的眾人,便是你一直所守護的,可如今失去了你,他們已如待罪囚徒,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巫雪禪唇角艱難顫抖了幾下,似乎連開口話都已快要辦不到。

“你……不懂。”

三個字,沙啞微弱,顯得異常艱澀,可依舊像他整個人那般從容,平靜。

“我的確不懂。”

太上教主淡然道,“把偌大的精力浪費在一群不堪重用的弟子身上,何其愚蠢,正如我之前所言,你若專心修道,不理會這些瑣屑雜事,以你的資質,隻怕今日早已擁有當初伏羲所擁有之能耐。”

巫雪禪蒼白浸血的唇角泛起一抹弧度,喘息道:“所以……你……真的不懂。”

完這句話,他身軀猛地一陣搖晃,似要支撐不住,令得離央等一眾傳人禁不住驚呼出聲,就欲衝上前。

巫雪禪這一刻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猛地吐出一口濃稠血沫,沉聲道:“都退後!”

聲音鏗鏘,似充滿力量,可清楚的人都知道,這和回光返照也沒什麼區別。

越是這樣,反而越是證明巫雪禪這一次已凶多吉少,距離死亡越來越近了。

“大師兄——!”

許多神衍山弟子都不忍,悲憤莫名。

“都退下!”

這一次,是離央出聲,她清麗無匹的白皙麵龐上,泛起一抹前所未有的堅決,可劇烈起伏的胸膛證明她內心並不像表麵那般堅定。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