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的冬漫長而寒冷,北方城市多雪,元旦一過,成日大雪彌漫,整座城市白皚皚一片,零下的氣溫更是讓人由內而外的生寒。

陳屹之前受傷嚴重,加上年關將近,宋淮心裏難免有偏袒,特意給他休了兩個月的病假。

外婆柳文清的意思是讓他住到大院那邊,家裏有她們和阿姨方便照顧,但陳屹堅持要住到阮眠這裏。

“我現在傷口還要定期換藥,阮眠她是醫生,她在家,我就不用特意跑去醫院換藥了,況且,她知道該忌口什麼,飲食這塊也能多注意些。”

陳屹:“沒有,我們沒睡一間房,我睡次臥。”

柳文清在電話裏交代:“那回頭我讓劉叔給你們送點蔬菜果肉,這麼冷的,就別出去跑了。”

“好,謝謝外婆。”

“你現在住在阮眠那兒,她平時白要上班,晚上回來還要照顧你,你沒事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別隻知道躺在那兒當大爺。”

“知道了。”

這話的時候,陳屹正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湯勺在攪煲在鍋裏的湯。

而阮眠才真的像個大爺似地躺在客廳的沙發那兒看電視。

掛了電話,陳屹關了火,從廚房裏出來,走到沙發那兒,抱著胳膊居高臨下的看著阮眠。

她被看得頭皮發麻,聲問道:“怎麼了?”

陳屹皺著眉,慢吞吞在一旁坐下來,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傷口好像有點疼。”

“啊?”

阮眠神情變得緊張,抬手去掀他的衣服,檢查後發現沒什麼大問題,忍不住道:“我都了讓你不要久站。”

“那我還不是為了伺候誰?”

陳屹捏了捏她的臉,把人拉到腿上坐著,“沒良心。”

阮眠怕壓著他傷口,往後挪了點,“可我又不會做飯。”

陳屹剛住過來那幾,阮眠還嚐試著從網上看教程給他熬點補湯,在經曆接二連三的失敗後,陳屹為了不讓自己再吃到什麼黑暗料理,主動提出包攬自己一日三餐和她的晚餐。

陳屹哼笑了聲,把玩著她戴著戒指的那隻手。

阮眠莫名從他這聲笑裏聽出點嘲弄的意思,兩隻手捏著他的耳朵,給自己找理由:“還有,是你自己的,家裏有一個會做飯的就行了。”

“是。”

他笑著歎了聲氣,打趣道:“所以,我現在不就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嗎?”

晚上吃過飯,陳屹和阮眠商量了下回平城的時間,還順便提起了見家長的事情。

阮眠咬著果凍,“我今年把年假一起休了,加上之前欠的一些假,差不多有十來,但我除夕那才開始放假。”

“那等除夕過了吧。”

陳屹偏頭看她,“我回去也和我爸媽商量一下,看看哪合適。”

“那不然我除夕當過去也行的。”

陳屹淡聲拒絕,“不行。”

“為什麼?”

“今年是第一年,應該我先過來給你父母拜年。”

她笑了聲,“好。”

陳屹親了她一會,往後退著坐回去,捏著她手腕問:“你今年是留在阮伯伯這邊,還是去平江西巷過年?”

“在我爸這邊。”

阮眠已經在手機上在和阮明科提這件事,過了幾秒,抬眼問他:“我爸讓我問問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陳屹不挑食,“我都行。”

阮眠手指飛快的點著鍵盤,嘴裏也嘀嘀咕咕,“那你什麼時候回去啊?

跟我一起嗎?”

“比你提前一吧。”

陳屹除夕當還有別的安排,當回來不及,“你機票訂了嗎?”

“還沒呢。”

“我一起訂了?”

“行。”

餘下的幾,阮眠更加忙碌了些,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直接不歸,很快到了陳屹回平城的日子。

他買的是下午三點的機票,中午來醫院找阮眠一起吃了午飯,之後直接從醫院去的機場。

阮眠淩晨忙完才看到他落地發來的消息。

她開車從醫院出去,停在路邊回了消息,又把手機丟到一旁,到家也沒等到陳屹的回複。

阮眠估摸著這個點他已經睡了,發了條晚安便關了手機。

次日一早,陳屹醒來看到阮眠早上三點發來的消息,想到她今早十點的航班,怕人睡過頭,打了語音電話過去。

電話好半才接通,“陳屹,我好困啊,不然我買下午的機票吧,反正年夜飯晚上才吃。”

陳屹笑:“那你不如過完這個年再回來吧。”

她吭吭唧唧,賴起床來像個孩子一樣,陳屹覺得好笑,又有些心軟,妥協道:“那我幫你改簽到下午吧。”

“算了。”

阮眠:“我已經爬起來了。”

“等到了我去機場接你。”

“不用,平城下雪了嗎?”

阮眠拉開窗戶,“B市好像晴了。”

陳屹也扭頭看了眼窗外,“今年沒下雪。”

“平城好多年都沒下雪了。”

南方城市不多雪,尤其是近幾年全球氣溫變暖,更是少雪,甚至冬也不似零幾年那麼寒冷。

陳屹一直和阮眠通著電話,直到她出門的時候才掛斷,他洗漱完,拿著手機去樓下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