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學校舞蹈協會裏幾個年輕的姑娘在練習,個個已經滿頭大汗。
一個早晨快過去,練舞的人漸漸離開房間。一抹光影停留在若靈身上,隨著她的舞姿曼妙飄動。
舞蹈不是她的全部,她也不是熱愛,隻是因為基礎都比其他人差,所以要練得久一點,熟練一些才能跟得上大家。
社長李佩蹦躂走了進來,以為大家早都走光了。
“若靈,我們拉到了一個特大讚助,那個人下午就來,你和我一起去。”
安若靈在舞蹈室練舞練得滿頭大汗,她們社團最近舉辦一個公演,正四處拉讚助。以往為了這種事情總是搞得焦頭爛額,沒想到這次居然有人主動來讚助了。
她停了下來,愣了幾秒,一般這種事情都輪不到自己。她不擅長做那些交涉的事情,她不愛在別人麵前拋頭露麵。
搞外聯的那些人都在幹什麼,整天一個個吊兒郎當的,連排個舞也不來。
她找了水喝了一大口,差點嗆到。但是她和他們不一樣,她必須努力地跳,努力地掙錢。可惜現在大的演出都輪不上她,她隻能賺賺校內這點錢。
最近好多事情都不如意,練習舞蹈都是拚蠻勁的。也許她言情小說看多了,感覺自己就是故事裏的悲情女主角。可惜她就是沒有那個轉運的命,越想越鬱悶。
哥哥在兩年前失蹤,至今杳無音訊。母親原本精神狀態就不太好,自從哥哥安洋失蹤以後,她就越病越重。高昂的醫療費全落在她一個人身上,也使她變得悶悶不樂。
她也沒拒絕,默默地點了點頭。
她就是一個別人口中說的老好人,別人需要幫忙的話,她就頂上,受委屈的時候,就隻有她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她也漸漸習慣了,有什麼苦就默默藏在心裏,藏久了就沒了。
其實說到底,她是不知道該將這些煩惱和誰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哪有空去理她這個小人物,她隻是不想招人煩而已。
她隨便收拾了一下,就已經十二點多了。一點才吃完午飯,洗了澡跟著社長趕過去。本來怕趕不上,結果對方比約定時間晚了半個多小時。
他穿得很休閑,隻是一身的名牌讓人有些不舒服。
若靈也隻是陪李佩過來的,打過招呼之後,就安靜地坐在一旁。
剛剛介紹的時候,對方的眼神掠過一絲驚訝,但隨即隱了去,李佩她們都沒有發現。
原來對方是要長期聘用她們,開了很高的價格。對於一個舞蹈協會來說,這種機會是可遇不可求的。
他談吐大方,也很紳士,看來很有教養。
李佩的歡喜溢於言表,若靈心裏也很高興,這樣也許,她就不用辛辛苦苦打那麼多份工作了。
“陳總,那什麼時候簽合同?”
剛剛他自我介紹的時候,知道他叫陳少澤。
他搖搖頭,“千萬別這樣叫我,我隻是一個打雜的。這周之內,我的老板會在合同裏簽字,到時候我再聯係你。”
“打雜?估計是老板的助理,這一身名牌,用這麼高價請一個打雜的,那我也願意。”李佩心裏嘀咕著,笑著點點頭。
他約在高級餐廳見麵,事先付了酒水費。
到現在為止,李佩仍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
對於若靈來說,接下來的日子就是練舞又練舞。上了兩節課之後,她又匆匆出了學校。
她晚上在酒吧裏兼職服務員,這份差事她考慮了很久,如果不是因為生活窘迫,她也不希望到那麼吵鬧的酒吧工作。別人跟她說那不是什麼正經工作,她去工作幾天也發現的確是這樣的,不過管好自己,小心點就好了。
為了省錢,每天都得跑著過去。遠看勝利在望,停下來喘息,就看見早上的那個人。
陳少澤先下了車,然後快步走到後麵打開車門。
個頭和陳少澤差不多,身材筆挺,滿身貴公子氣,這應該是陳少澤口中的“老板”了。
她稍微停了一下,等他們全部進去才跟著進去。
其實她也不知道陳少澤多有錢,這些都隻是聽李佩滿口胡言。她來酒吧工作才半個月,之前也都沒看見過他們。
這樣有錢的主兒毫無疑問是搶著要的,給的小費肯定特別多。若靈默默繞到後麵去,一來她不夠資格,二來她也害怕被陳少澤認出來。
她端著酒滿場跑,壓根就不知道陳少澤的位置,她想在那樣的燈光下估計也沒人會注意她。
突然聽到有人喊她,那個瞬間打了個冷戰。
怯怯地回頭,和預料中的毫無差錯,真的是陳少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