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的嗓音有些甕聲甕氣的,透著幾分疲憊與沙啞,“你怎麼來了?”
隱約有些責怪,可心裏到底是歡喜的。
至少蘇螢不是那等無情無義的女人!
看吧,不是不在乎他的。
不然病了怎會來看他?
沈淮言狠狠地自我感動了好久。
直到蘇螢挑了挑眉,“意識還清醒著,看來燒的不太嚴重。”
沈淮言:哢嚓,是什麼碎聊聲音。
是他一顆火熱的砰砰直跳的心!
他把臉藏進被褥裏,隻露出半邊臉,藏在被褥裏的耳根泛紅。
“沈淮言,好本事啊,喝醉酒?還受了風寒?”
聽著蘇螢的調侃,沈淮言簡直是恨不得挖個地縫一頭紮進去。
“有什麼想不開的,非得學人家借酒澆愁?但你的酒量,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這話沈淮言就不讚同了。
畢竟他和蘇螢之間完全是五十步笑百步!最重要的是蘇螢分明酒量比他還淺!哪來的勇氣嘲笑他?
“你酒量還不如我。”沈淮言弱弱的反擊。
蘇螢:“............”
她伸手撩開鬢邊的碎發,用以掩飾窘迫。
“我沒事,你走吧,我怕過了病氣給你。”沈淮言雖然舍不得蘇螢,可又怕自己過了風寒傳給她。
蘇螢眸光微動。
卻是從衣袖裏掏了半。
沈淮言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衣袖。
結果她取出一隻散發著好聞香味的香包,輕輕地拋至沈淮言枕旁。
沈淮言幾乎要感動流涕了。
老爺,他這是擁有蘇螢親手製作的香包了?深嗅一口,真香!
他一定要隨身攜帶!
原來,蘇螢其實也是心裏在乎他的吧?
隻是她自己沒有察覺罷遼!
女人麼,不都是心口不一的。
矜持嗎,他懂得!
就在沈淮言眼神透露著熾熱與激動之色時,蘇螢輕飄飄地丟了一句,“這是我買的香包,裏麵放了一些安神的藥材,我想非常合適你。以後遇到什麼困難和愁苦,都可以嗅一嗅香味。”
沈淮言自我陶醉再次破裂。
他張口欲言,卻不知該從何起。
“不打攪你休息,我回去了。”
蘇螢轉身的動作那麼決絕。
沈淮言有種她這一走,就是生死離別的既視福他也不知自己哪來的勇氣,竟然掀開被褥,一把捏住蘇螢的手腕。
他本就燒的全身發燙,冷不丁的觸及到一抹冰涼之意,便更不願撒手了。
隻想擁著這片冰涼。
他扣住蘇螢的手腕。
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
死都不會鬆開。
蘇螢不解地回眸看他,其實隻要她願意,完全可以甩開沈淮言的手。
可沈淮言不管不鼓手使勁那麼一拉。
蘇螢猝不及防還真的身子踉蹌了一下,堪堪的被他扯坐在床榻上。
她羞憤難當,正想掙脫沈淮言的大掌桎梏,對方的就急不可待的捏著她的下頷。
在她唇瓣印上一吻。
那是一個含著藥汁苦澀的吻。
沈淮言呼吸很急,麵紅耳赤。看向蘇螢的眼眸透著幾分無辜與茫然無措。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乖乖等罰。
蘇螢攥緊了裙擺。
不知自己是用什麼語氣開口的,她道:“你這是故意想把風寒傳給我?你贏了。”
沈淮言動了動有些幹裂的唇瓣。
“我.........”我隻是單純的想親你!
蘇螢扒拉開他的手,再次起身,這次轉身的幹淨利落。
“我走了。”
完她自己也覺得怪異。
她走便走,和沈淮言打招呼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