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白頓時縮回了手,不敢搭在他肩上。
癡風感到她的緊張,笑了一聲,語氣更加溫和:
“不怕,真的不會對你不利啊。你這麼怕我,反而讓我不安呢。”
“不,我隻是……”
“心裏麵有偏見?”
楊白白張了張口,半無法反駁,最終無奈承認:
“櫻”
“放心,帶你到校門那邊,你安全就好。”
楊白白默了好一會,才幹巴巴道:“真的,謝謝。”
癡風順勢道:“這就算欠我一個人情了?”
楊白白一怔,“算的。”
他又笑了,沒接著這個話題,“你有沒有別的問題?”
“你會回答我嗎?”
“知無不言。”
楊白白撓了撓手心,總算大著膽子,問道:“那個牙妹,她為什麼……算了。”
到一半,她又不太敢問下去,幹脆換了個問題:“死了幾個?”
盡管她沒完,癡風也能猜出她要問的是什麼問題,索性一塊答了:
“她被關了七年,最近才出來,先是去自己家鄉那裏找了,才知道老家那兒被賣了,又身無分文……中間還有些波折,就不了。
她沒什麼親戚,好不容易聯係上自己的妹妹,才知道自己的女兒那麼爭氣,考上了這麼出名的一個學校,她很欣慰,本來是打算默默找份工作,不再打擾女兒。直到昨……”
楊白白聽得入神,他突然安靜,下意識道:“昨?”
“不怕我了?”癡風調侃道。
楊白白一下又拘謹了,閉上嘴做啞巴。
癡風這下心情又好了,續道:
“昨她找到了她前夫。對了,你知道她為什麼蹲的牢嗎?”
“為什麼?”她又一次條件反射地接話。
癡風這次不打趣她了,隻是淡淡道:
“她前夫呢,不算什麼好東西,被捉奸在床了。她占有欲強,又過度偏執,覺得是那女人碰髒了她的東西,要捅死這不要臉的女人。
誰知道,爭執中,一刀捅進了前夫的腹部,差點讓人歸西。起來,還好她前夫苟活了下來,否則還不止7年。”
楊白白啞然。
癡風嗤笑一聲,還道:“怕了?”
“不。”
楊白白不好多什麼,也不會問至不至於。
畢竟,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個體,腦中思想各有不同,哪怕她無法理解這種行為,也習慣性不去多做評價。
“然後呢?入獄前離婚了?他們的女兒怎麼辦?”
“是離婚了。他們的女兒那時也就十歲出頭,賣了家裏那套房支付父親的醫藥費,寄居隨便哪個親戚家,任勞任怨,埋頭苦讀,終於啊,考到了夢斯高汁…勵誌嗎?”
“嗯。”
楊白白垂下眼簾,突然道:“我能走了,可以放我下來了。”
癡風不解,“我背的你不舒服?”
“也還好……主要是,我的腿吧,它也不是長來報廢的。”
楊白白不好意思一路上真要人這麼背著自己,剛剛是真走不動,現在可以走了,當然不會再麻煩別人。
“別後悔?”
“不後悔。”
出口的話,她從不後悔。
癡風這便鬆手,惡意摔了她一下。
楊白白不惱,可難免要覺得他幼稚,拍拍校服,她平靜道:
“你接著吧,昨怎麼了?”
癡風倒被她這態度驚了一下,心內感慨:這是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