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一通千回百轉,楊白白突然:
“那個,陶君眠,要不你先回去吧?嗯?”
此言一出,陶君眠明白過來她的意思,略點下頷,“好。”
頓了一下,他問:“你會來?”
楊白白腦內靈光一現,衝他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我現在不住校也沒地兒去啊不是,方便嗎?”
陶君眠很是正經地點頭,“嗯。方便。”
“嘿嘿……那我處理完去你公寓了,別嫌我啊。”
“又不是第一次。”他低聲喃喃,隨後又道:“早點回,快下雨了。”
“知道了,你注意身體啊,要是還沒吃藥回去得趕緊吃了啊……”
相互叮囑幾句,楊白白目送陶君眠離開,再轉身順著自己原本所想的方向去。
沿著記憶的道,楊白白拐到了一個沒什麼饒巷。
這裏顯得格外荒涼,沒什麼人會經過,她就在這巷子裏的暗角裏,找到了想找的人。
靜謐的空氣中,唯有女孩時不時傳出來的啜泣聲,以及努力抑於喉間的嗚咽。
楊白白在原地尷尬地站了會,稍稍踮了踮腳,她捏緊書包帶子,抬起臉去望那陰沉沉的色,烏雲密布。
這風比起昨還涼了許多。
她呆了一陣,還是邁步往角落那個蜷縮著的身影走去。
清了清嗓,楊白白蹲下身子,輕聲開口道:“雅琳?”
那個哭聲忽地頓住,獨剩一抽一抽的喘息。
“我知道我出現的很不合時宜…不過,昨你給我看的那個,你,為什麼呢?”
鄧雅琳往陰影中縮了縮,似乎這能給她帶來更多的安全福
“你怎麼,知道?我會在這…”
“猜的。一般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會想靜靜嘛。我們學校附近,最僻靜的地方就是這兒了。”
鄧雅琳眼中的淚又滾了下來,好在是在暗處,她相信楊白白看不清。
“你為什麼,還要關心我?”
“我覺得你會需要。”
楊白白向她那邊伸出手,:“我想拉你一把。”
鄧雅琳所有強忍的情緒一下有些失控,拿校服袖子用力擦著眼睛,她:“有必要嗎……”
楊白白稍稍挑眉,並未收回自己的手,隻拿另一隻手托腮,“這要另講。隻是我認為,癡風突然跟我提你的名字,就是要我來找你。”
乍一聽到這個名字,鄧雅琳頓了一下,“我,牙妹她……”
“她被警察帶走了。”她如實道:“這次恐怕不是關幾年那麼簡單了,很有可能……”
“我知道。”
鄧雅琳突然打斷她的話,“不好,就是死刑了。這也好,她該的。”
“你…”
“我父親的身體一直不好,就是前些年被她一刀下去的後遺症。我這些年所受的苦,在親戚家那所受到的冷眼也全是因為她,我恨她!”
到這,鄧雅琳頗有些咬牙切齒,聲音都發起抖。
“現在我可以永遠不見她了,我以為,我會開心的。但好像不是我想的那樣……我竟然,還是害怕的。”
楊白白踟躕片刻,還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她無法出口安慰。
所有言語,在這種情況下,都顯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