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下車後,簇路邊人影稀疏,目測較為偏僻。
楊白白十分自覺的捧起手機,劃著屏幕,扶著下巴開始發呆。
陶君眠不指望她了,接過她默默遞過來的手機,一臉凝重。
楊白白看他臉色不對,一手抓著行李箱的拉杆,身子悄悄湊了過去,踮起腳尖去瞄那個看得不甚明白的屏幕,問:
“我們是過站是過了多遠啊?”
陶君眠低眸瞅她,眸子裏是和善的笑意,卻看的人毛毛的。
楊白白也知道自己錯了,老老實實認錯道:
“對不起啊,我以後一定好好補腦子……我,我不胡亂熬夜了嘛,你別這麼看我呀。”
陶君眠無奈一歎,“三千米。”
“什麼?”
“過了三千米。”
楊白白苦澀一笑,自我安慰道:“還好,沒到六千米。”
陶君眠微笑著讚同,“也是,還沒到走廢的地步。”
楊白白笑中摻了幾分虛假,假裝看,一個不心,差點掉隊,忙跑著追上去。
陶君眠是按著正常速度走的,但考慮到楊白白的腿長,有意識放慢了腳步,讓她能夠跟上。
此時的色已然暗沉,正值冬季,夜來的相對早了許多,兩人一個拉著一個行李箱。
路燈毫無預兆亮起,驅散了周圍的黑,也將兩饒影子映在地上,隨著人漸行漸遠,地麵上的陰影也愈拉愈長。
女孩走在裏側,忽地記起了,難得嚴肅道:
“對了,我下午跟你的那些話,你不要跟別人啊,這些東西我誰都沒告訴過的…我都沒去問過我爸。”
陶君眠眉梢輕揚,“沒問過?”
“沒問過。”楊白白撇了下嘴,“不問了。”
“萬一猜錯了?”
“不會!”她神色篤定,眸中光彩再次黯淡了些,不一會,又自己打起精神,笑嘻嘻去問陶君眠:
“你偷聽過嗎?”
陶君眠不答,默默將目光落到她身上。
“我聽見我奶奶跟我爸的,那時還懷疑是醫院的結果出了問題,但奶奶……打消了我的疑慮。”
少年沉默地望著女孩強顏歡笑的樣子。
行李箱在地麵上拖出骨碌碌的聲響,似乎要成了這寂靜夜色中,唯一的背景音。
陶君眠空著的那隻手慢慢抬起,在女孩柔軟的發頂很輕很輕地拍了兩下。
莫名其妙的,就將楊白白心裏的愁緒給拍散。
漆黑如墨的夜空高高懸掛著半輪月,月色暗淡。
心口處,卻驟然發起燙來。
楊白白張了張口,不出半句話。
走了這麼一段,路邊的行人陸續多了起來,總算不那麼偏僻。
兩人安靜地走著,楊白白忽然感覺到哪裏不對,抬起眼,意外的發現了一個路人奇怪的注視。
她一時發懵。
那個饒眼神怎麼那麼奇怪?
好像在看動物園裏的猴子啊!
楊白白沒來得及喊住他問上一問,那人已經騎著他拉風的電瓶咻咻溜了個沒影。
嘿,什麼人。
楊白白不知所以地摸摸後腦勺,總歸按捺不住好奇,停下了腳步,拉了拉陶君眠的衣袖。
“陶君眠。”
少年腳步一頓,回眸看她,眸光稍稍凝滯。
看吧!果然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