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臉哭呢?今幹什麼不道歉?明明可以早些翻篇的事,非要這樣嗎?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倔!”
楊白白哭不出來了。
她聽過,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會撒嬌的孩子有糖吃,她都想試一試,無一例外的都是一盆冷水往她頭上潑,指不定還要被拉去田裏再罰一遍。
那一個月的折磨,楊白白是真的怕了。
所以,她找了個機會,拖了家裏一個麻袋,把聰那個傻逼套起來狠狠又揍了一頓。
不出意外,她被揪了出來。
冬了,太陽沒有那麼曬了,她又沒那麼怕了,所以她穿著一件背心一個人在田野邊哆哆嗦嗦坐著時,她覺得心也涼透了。
後來,她告訴自己不渴望了。
她能擁有什麼呢?
想要什麼,都不重要的。
主要她真不想回田裏了。
蚊子叮了她一身包,冬一個人抱著自己,渾身都暖不起來,癢起來又把自己抓疼,抓出血了。
也不是沒有人管,爺爺當時帶了一瓶消毒水給她清理身上的傷口,那是真的疼,疼到飆淚。
疼在皮肉,好像深入骨骼。
她怕了。
真的怕了。
兩次教訓,她記住了。
那段時間,她不太喜歡待在家裏,一個人坐門口看聰那個沒了兩顆門牙的呆瓜憨憨一笑,都比看奶奶有趣。
畢竟聰那倆牙是她親自用她那樂於助饒拳頭送走的,看著看著,還怪親牽
隻是楊關和張婉有點誤會,還以為她又和聰玩得好了。
楊白白沒法解釋,也不想解釋。
可能是看她一個人在門口坐久了,她爺爺看不下去,終於拎著她出去外麵玩了,雖然都是看著他去和別的老朋友們下棋,但總比在家有趣。
可是5歲那一年,爺爺走了。
楊白白看這個家,一比一灰暗,還好她能去上學。
再然後……
那個帶走了她父母關愛的弟弟楊承弘會爬會走會話了。
奇怪的很,這子很喜歡跟在楊白白身後姐姐姐姐的喊。
喊的她怪不好意思再討厭他了。
再有一次,倒黴見的聰隔著一條巷子做鬼臉,對楊白白和跟在她身後的楊承弘唱起了矮冬瓜和土豆的故事。
所以,楊白白又找了個機會,拖了一個熟悉的麻袋,把那缺根筋的聰又套起來,讓豆丁楊承弘先往麻袋裏放個屁,最好憋出屎來,最後用她的拳頭給他再愛了一頓。
因為作案人多了一個楊承弘,楊白白這次沒受懲罰。
而聰那一家人終於搬走了。
楊白白反而有點失落,因為她再也沒理由拖著那隻弱雞捶了。
不過,她又發現了家裏一件好事。
那就是楊承弘,不管發生了什麼,他都會無條件護著楊白白,盡管到最後他很容易就被拎走。
楊白白在學校沒怎麼惹事,但一個不爽起來打的人也多,回家被罰也不怕,總而言之,七字真言:
我錯了,下次還敢。
楊關和張婉徹底無奈,還是幫著在學校兜著楊白白。
隻有她奶奶,一次次揪著她這些丟饒事,罵她白眼狼賠錢貨不要臉賤人,又摁著她去一些廠子裏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