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白聽出他語氣不對，忙又抬起臉，認命的看過去，咬了咬唇。
“那個，也不是不記得…”
陶君眠自顧自起身，“別勉強自己。”
“你想讓我有話就！”
楊白白仰起臉，飛速道：“那晚上的，我記得的。”
陶君眠一頓。
“你跟我，我有話可以，不論是什麼內容，你都願意聽。”
她跟著起身，拉著他的衣服，拍拍身上沾上的灰塵，“我一直記得的。不然搭車那我跟你的是什麼？”
陶君眠又看向了女孩。
楊白白低著眸，“但我今晚真的不想，我……”
“可以了。”
陶君眠把她揪扯得歪歪斜斜的外套整理好。
“我等你願意那。你記住了我的話，已經讓我高興。還有，麵對我不必緊張，傻白。”
他頓了一下，終於把她略帶淩亂的發絲撥到身後，“我允許你氣我，但不允許你怕我。”
“誰怕？”
楊白白聲嘟囔著反駁，想想太沒氣勢，她又拔高音量，義正言辭，左右張望著重複了一遍：
“誰怕了？誰？！站出來！”
陶君眠：“……”
這孩子…偶爾真該抓去開點藥。
“心情好點了嗎？”
楊白白朝他笑著點點頭，尾音有些許上揚，“嗯。”
“聽，除夕那夜……有個戲劇活動？”
徐奶奶這些沒事就喜歡給自己這個孫兒買些衣服，順帶幫他搭配搭配。
畢竟陶君眠是個衣架子，對老人家也很縱容，哪怕徐奶奶一個出岔，搭了個紅配綠，他也能穿出一種別樣的俊逸。
今夜祖孫倆吃飯的時候，徐奶奶便順口提了一句村裏除夕夜有個活動，雖然奶奶不喜歡，但她覺著君眠能帶白去那兒瞧上兩眼。
別在家待著，會憋壞的。
楊白白所在的這個村子，叫做楊柳村。
村裏每一年除夕夜都會舉辦一場一年一度的戲台子表演，這是他們村的一個傳統活動，很有古韻，也很好看。
不過，現在的年輕人都沒什麼興趣，去看的大多是上了年紀的，中年人居多，其次便是村裏的爺爺奶奶，還有一些調皮的孩子。
楊白白經他這麼一提，也記起來這個戲台，眸光一亮，興奮道：
“我想起來了，村裏人管這個叫台戲，你一定沒見過！”
到這兒，她就有些許得意，揚著下巴驕傲地：
“這台戲可好看啦，就順著這條江的東麵走，直到路過一座石橋，石橋旁那塊空地就有一大個戲台子，時候我和我弟人手一把椅子，後來會帶君夏，但她老困，我弟也不感興趣。
不過我真的看的好開心，每一次都很震撼。那個戲團子從我時候見的第一場到現在，一直沒變過，好專業！劇種我不清楚，但很好聽。陶君眠，你一定要看！”
陶君眠見她起這個，雙眸亮晶晶的樣子，心中對這台戲不免也多了幾分好感，輕笑著點零頭，答應：
“好。”
除夕夜，不見不散。
楊白白興高采烈地被送回家去，一路上，走得還挺飄。
夜空的烏雲也不知是在何時被撥開的，一輪圓月皎皎，月華朦朧如霧。
兩人走在行人忙碌的街邊，少年瞧著女孩，唇角不由得也被她帶起了笑。
原來，快樂是會傳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