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下自成蹊(2 / 2)

洪叔饒有興致的問道:“大公子有事但管吩咐就是,在下一定盡力而為。”

祖昭於是道:“我想請洪叔代為打聽一個人的消息,此人名叫韓當,字義公,之前曾在令支縣犯過事,應該不難打聽。”

洪叔揚了揚眉毛,奇怪道:“哦?大公子怎麼會突然要打聽此人的消息?”

祖昭不想做過多的解釋,隻是簡要道:“不久前剛結識此人,恰聞這位韓義公是一位義士,近日家中似有變故。若洪叔能打聽到其人家住令支何方,家中確有困難的話,還望能代為資助一筆銀兩,回來後我自會補還洪叔。”

洪叔哈哈笑道:“大公子如此重情重義,實在教人欣慰。請大公子放心,此等義理之事在下一定竭盡所能。”

祖昭跟著笑道:“那就有勞洪叔了。”

交代完畢後,祖昭先回到自己的庭院憩片刻。

未己,便有仆從前來告知晚宴即將開始。祖昭這才略作收拾,先行前往中堂幫忙張羅。

晚宴正式開始之前,祖舉、公孫治和淳於沛等人先行來到殿廳上飲茶閑聊,但見祖昭出現在堂外時,祖舉立刻招呼了一聲。

“昭兒,下午時你可是去了安陽亭麼?”祖舉語氣不疾不徐的問道。

祖昭緩步步入殿堂之上,並沒有急著做出辯解,而是先一一簡單的行禮。他並不難猜測,十之**是跟自己同去的那些族中子弟有人傳話,又或者是公孫隆有意無意的跟公孫治提及了這些事。身處北地邊境,如今年代的家中長輩可不會管教那麼嚴厲。

“回阿公,確有此事。近日孫兒與安陽亭張遠、張預兩兄弟交好,朋友遭遇困難,孫兒不得不去。不過萬幸,最終能大事化。”他沒有任何避諱,簡單明了的回答道。

“你是良家子弟,本不應與張家兄弟這類人往來過緊。不過道義之事一諾千金,你做的並不錯。你阿公我不是迂腐之人,該開明的時候仍會相信你。最近聽你與張家兄弟時常相約在西河橋練馬,聚眾過百人,還專門相邀本門子弟同去,此事連縣君那邊都聽聞得了。”祖舉接著道,話的神態和語態皆難捉摸。

中堂大殿上的氣氛有些許變化,似乎這一刻所有人都用一種審視的目光在盯著祖昭。

“實不相瞞,往年孫兒因年歲尚幼,無從參與每年歲末的備盜。如今孫兒長大成人,又兼得一身弓馬武藝,雖不敢妄稱好手,但也應該一盡本事為家門為縣鄉出一份力。孫兒這十多日與張家兄弟相約練馬,正是希望能提前為今歲備盜做準備。孫兒早先也打聽過,盡管張家兄弟平日在鄉間有遊俠之稱,可往年備盜皆能盡心出力,絕非尋常市井之徒,故孫兒願意與他們二人相交。”祖昭一五一十的道,這番話談吐平靜,不亢不卑,頗顯出一副定力。

祖舉聽完孫子的解釋,陷入一陣短暫的沉默。

一旁公孫治、淳於沛二人臉上則漸有釋然之色,彼此會心的交換了一下眼神。

“哈哈哈,”沒過多久,祖舉忽然撫須大笑起來,縱橫交錯的臉龐上露出無比欣然的表情,他一邊衝祖昭點著頭,一邊感歎萬千的道,“看來,昭兒你果然是長大成人了。阿公我十分欣慰,祖家三代將門,有忠勇之稱,即便昭兒你是我祖家唯一嫡傳,但阿公我也希望你能博得一份勇武之名,不枉我祖家軍人世家的門風。”

這一席言論深得在場眾人公孫家賓客之心,對於許多人家來,上到達官顯貴下到黎明百姓,無一不會將唯一嫡傳子弟視為珍寶。再沒有什麼能比延續家族香火更重要。祖舉年中喪子,餘下唯一嫡孫,卻能有這般豁達心境,支持剛入誌學之年的嫡孫披堅執銳,實屬難得。

哪怕自有漢以來,官家都是重文弱武,但公孫家與祖家皆是北地邊境的名門豪族,或多或少都會沾染本地崇武好鬥的風習。也因此對祖舉出這樣的言論,眾賓客無不理解而讚成。

“好孫兒,今歲備盜我祖家便出你一份人力。”祖舉決聲道。

當晚,宴席的氛圍要遠熱鬧於午間。公孫家賓客無一不是盡興,即便那位公子哥公孫令先一副倨傲之態,但公孫隆還是特意與祖昭把盞數杯,不亦樂乎。祖舉自是十分高興,不難看出公孫家此行對祖家招待以及祖家大公子的印象都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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