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正是此人!
雲蘇一見到她,便知道今日的商羊是死不成了。
倒不是說怕了這位女神,隻是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不周山和一個貿然上門打探虛實的妖神之間的事情了,而是變成了不周山和整個妖族之間的事情。
先不說,雲蘇自認為如今絕對不是來人的對手,也沒想過要馬上成為她的敵人,事情到了這一步,反而可以談一談如何處置了。
那商羊被紅光一卷,早已化回原形,卻是一隻小小的青鳥,停留在那神女的手中,然後帶著它,直接落到了雲蘇的麵前,距離不過十步。
“咦!”
那女神似是有些驚異,又好似難以置信,直到又走進了三步,這才輕出一口氣,然後手中顯出了一個紅繡球,當空一拋,頂在了二人頭上,遮蔽了天機,這才躬身行了一禮,道:
“不知是四師兄在此,妖族多有衝撞,女媧代妖族向師兄賠個不是。”
別人都喊破自己的身份了,雲蘇如果再假裝不認識,那就有點兒虛偽了。
此時的女媧,雲蘇已經看不穿她的實力了,但隱隱覺得比起那位地仙之祖,並沒有高出太多,應該都處於某個玄而又玄的微妙境界。
畢竟,她遠遠未到成聖的時候,雖然極為強大,還在分寶岩得了那紅繡球,但真要是敢冒著大不韙,殺自己這位四師兄,雲蘇也有絕對把握逃走。
當年殺那域外天魔時,雲蘇有一點特別欣賞對方,就是他在最得意忘形的時候,都不忘記分出了無數化身在乾元世界的九大神洲行走待命。
這一點,雲蘇在離開萬壽山五莊觀時,便學到手了。
隻是,相比起那個化身無數行走天下的天魔不同,雲蘇雖然也藏血千萬,但卻沒有激活,隻是潛伏在極為不起眼之地,隻待最危急關頭能夠化血重生,這樣也能節約一點長生仙令。
“原來是師妹,大水衝了龍王廟,這商羊看來是不認識自家人啊。”
雲蘇收了天殘仙劍,微微回了一禮,算是見過,然後手一揮便擺下了簡單的仙宴,請對方坐下。
既然是師兄妹,見麵了再劍拔弩張就沒有必要了。
別說是和女媧坐在一起,雲蘇估計就算是最恨自己的那位元始上人如今站在這裏,也難以把自己怎麼樣。
身為鴻鈞道人的四徒弟,一旦身處洪荒,那就幾乎是默認要去參加紫霄宮最後一場講道的,這種天地至高無上的盛世,誰敢把雲蘇殺了,讓他趕不及去上課,可就是不知天時了。
所以,雲蘇既有不敵女蝸的覺悟,也有這件事情不可能繼續撕扯下去的認知,便幹脆坐下來敘舊了。
果然,女媧入座之後,再也不提關於妖族和商羊的半個字,好像沒有發生過這回事一樣,隻是提那紫霄宮的舊事,談及一些洪荒趣聞,然後再分享一些大道感悟,讓方才還喊打喊殺的雲蘇都有點兒不適應。
不過,好在這一敘舊就是兩年時間,大部分時間都拿來談論大道了,從她這裏,雲蘇也補了一些鴻鈞所講之道,雖然大多是一些來自女媧的二手感悟,但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和那鎮元子的水平相比,也在伯仲之間。
到了後麵,雲蘇甚至都有點兒錯覺,女媧不是來勸架的,而是來認師兄認親的。
至於,這位日後注定要成聖的大能,到底是如何想的,雲蘇也懶得去深究了。
“師兄如今占了這不周山,便是天大的喜事。隻是女媧來得匆忙,也沒帶什麼賀禮,倒是早些年從老師那裏得了一物,稍微有趣,不如便趁師兄道場初立之喜,借給師兄把玩把玩。”
說完,女媧便大大方方地拿出了一物,放在桌上。
雲蘇隻是一看那東西,便頓時覺得身子骨都酥軟了。
都說女人心細如絲,這女媧雖然全程無悲無喜,淡然出塵,但做起事來卻讓雲蘇沒有一點兒辦法拒絕。
商羊是誰?貧道都不記得了!
妖族是嗎?隨時歡迎來做客!
“這,這不太好吧!”
雲蘇心裏如此說著,卻忍不住要伸手去拿了,男人啊,就是這樣,嘴裏心裏說著不要,動作卻非常誠實。
這也不怪他,實在是這寶貝別說借來把玩把玩了,就是看看也千值萬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