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元始上人,終歸是元始上人。
隻見那玉清仙符上爆出一團璀璨的精芒,眼看就要定住地膜靈光。
在場的眾多大能,包括雲蘇都明白,一旦地膜靈光被定住,哪怕隻有那麼億萬分之一絲的時間,也足夠元始上人隔空攝寶取走眼前的先天靈寶了。
正在此時,原本身處二線的山河社稷圖,也陡然爆出一團山河神光,加入了那地膜靈光之中。
“咦。”
雲蘇心頭微微有些詫異,這和他的想象有些差距。
女媧和鎮元子不同,媧皇座下跟隨著億億萬妖族子民的女媧和五莊觀一身輕的鎮元子有天大的不同。
方才,雲蘇在推演局麵時,原本以為女媧會第一時間收走山河社稷圖。
原因很簡單,女媧惹不起元始上人,或者說,背負著妖族蹣跚前行的女媧,惹不起元始上人。
不管之前女媧如何行事,如何交好自己,那都是有前提的。
她交好的清風道人,是紫霄宮前的四弟子,是她的四師兄。
她卻不知道,這個四師兄曾經在鴻鈞老祖麵前,由鴻鈞老祖親眼見證下,最終贏走了元始上人視為必得之物的盤古幡。
當初的雲蘇,自然不會傻到告訴女媧,你不要和我交好,我可能要和元始上人不死不休,但如今,元始上人不管因為什麼,總歸是出場了,女媧再做一次選擇,雲蘇不會覺得怪罪她,也不會覺得意外。
“元始此次出手,怕是既有覬覦先天靈寶之心,也有殺我後快的想法。”
雲蘇知道,自己這個鴻鈞座下四徒弟的身份,現在是徹底曝光了,至少在排名前列的洪荒大能那裏,不是秘密了。
聖人尚且難以做到無所不知,更何況是如今的元始上人,在這之前,不管是由於哪些原因,多半是沒有發現雲蘇的蹤跡,但不周山先天靈寶出世,雲蘇都端坐在那裏了,如果以為元始上人還算不到,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但是,至少在這一刻,女媧居然沒有直接收走山河社稷圖,反而助了一臂之力。
這一點,大大超出雲蘇的意外。
至於女媧是真的想要幫忙到底,還是由於麵皮的原因,不願意在玉清仙符出現的那一刻就退走,又或者是像鎮元子多一些,雲蘇就不得而知了。
“鎮元師弟,這次勞你大駕前來,護持良多,貧道已經感激不已。此事與你原本關係不大,如今又牽扯進來了玉虛宮,不如就此罷手,回轉五莊觀做那逍遙仙祖吧。”
雲蘇神情肅穆,真心實意地勸道。
鎮元子端坐一旁,聞言卻是淡淡一笑。
“師兄便莫要相勸了,吾從混沌中便開始學道,又蒙老師眷顧,聽了這麼些年的大道,早已明白大道自然的道理,且不說吾與師兄一見如故,在師兄的緣法外,還引為同道之友,若是今日碰到玉虛宮便退縮了,那這大道不修也罷,妄自一場空。”
鎮元子卻是淡淡一笑,不但不停手,反而又催動那地膜靈光強盛了一些,那位二師兄的為人,他也有所了解,知道今日既然出手了,必然不是那麼簡單的。
他倒也不是愣頭青,這麼做倒也有諸多自己的道理,隻是如今在場的還有巫妖二族,他便住口不言,沒有多說。
雲蘇點點頭,也不多講,便轉向那山河社稷圖,微微一拱手道:
“之前不周山之事,多謝女媧師妹相助,雖然其間有些小誤會,但也雲淡風輕盡皆過去了,如今玉清仙符親至,這件事情已經難以回轉,為長遠計,還請師妹收回山河社稷圖,此事因果就此斬斷,想來玉虛宮也不至於拿此事再為難妖族。”
在場的人就這麼幾位,巫族的誇父雖然論表麵實力還比雲蘇強很多,但講道大道這個層麵,還有真正的實力,他卻是離雲蘇差得不少,此時看似離得不遠,其實是藏身於兩大靈寶的屏障之中,並不知道身後的事情。
所以,雲蘇說話也很直接。
這種危機關頭,雲蘇如果說話再顧忌這,顧忌那,雖然能讓女媧找不到台階下,從而很難不顧臉皮地直接離開,被迫留在這裏幫忙,但卻不是雲蘇願意做的。
果然,這一番話出口之後,那山河社稷圖便微微一頓,雖然沒有當場退走,但話說開了,雖然不一定好聽,但卻起到了作用。
不過,山河社稷圖卻沒有了更多的動靜,依然還在抗衡著那玉清仙符。
“唉!”
雲蘇輕歎一聲,鎮元子不走,女媧也不走,看看那大巫誇父走不走吧。一道仙光指路,便將誇父引到了麵前。
“神主,不知有何差遣。”
誇父也見到了天上那虛空而至的玉清仙符,雖然並不認識,但也知道非同凡響,定然是有什麼了不得大神通者要出手奪這位不周神主的寶貝。
雲蘇淡淡一笑道:
“誇父大巫,這天上的白玉仙光乃是名為玉清仙符,出自玉虛宮元始上人之手,也就是說,現在要搶貧道寶物的乃是元始上人。
今日巫族前來助拳之情義,無論處於什麼目的,貧道都記下了,不論今日結局如何,便是貧道粉身碎骨,日後也必有一番回報。